她忽然凑近,背着手玩弄着鞭子,笑眯眯问:“你真想同我退婚?”
房遗爱心中警铃作响,他麻溜爬起来,拱手就说:“是臣配不上公主。”
“好,就你了!”高阳公主冷哼一声,忽然转头就对皇上说,“父皇,这婚不准他退。儿臣之前还以为他只是个如他父亲一般古板的人,但现在看来还是挺有趣的,这个人我要了。”
“咳咳咳……”
躺着也中枪的房玄龄被呛了一口,满眼不可置信。
房遗爱只觉晴空霹雳。
有趣个毛线,这狗屁公主就是想揍他吧?!
“甚好!皇儿想通便好!”皇上满脸欣慰的笑容。
房遗爱心中凄凉。
别以为他不知道皇上是吃死他不敢对高阳公主做什么忤逆的事。
但事情已经敲定,他这会要是再死缠着,估计就真混不下去了。
房遗爱只能另想办法,这会只能乖乖的入席。
刚刚闹了一通,直到现在他这才看到皇上这个宴设得虽然不大,但该来的人都到了。
打眼一看,都是皇子重臣,目光扫过去的时候还撞上李承乾的客气一笑,以及他身后一个阴沉着脸的侍女。
不就是上次那个一字马劈叉还绑刀子的姐姐?
房遗爱心虚的移开目光。
“你看什么?”
就再此时,一道声音出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位置的高阳公主居然坐到他旁边来。
“高阳公主,你怎么坐这来了?”房遗爱下意识的看她手上有没有鞭子。
“你管我坐哪。”
高阳公主瞥了他一眼,坐下来,房遗爱这才发现她的侍女连桌子都给搬过来了。
“这不合规矩吧?”他尬笑。
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规矩?”高阳公主示意他看向唐太宗。
虽然二人的婚姻已经敲定下来了,但未过门,公主怎可随意坐在一个男子身边?
但唐太宗居然当做没看到?
“让你跑,这下我看你还能逃哪去!”高阳公主得瑟的说,私底下还掐了他一把腰上的肉,疼得房遗爱龇牙咧嘴。
“怎么还动手动脚……”
“没想到,房兄竟然是房丞相之子。”1
对面一人开口,竟然救了房遗爱一命。
但是开口的是李承乾。
“哈哈,见过太子殿下。”房遗爱立马站起来拱手,脱离高阳公的魔爪。
“哦?你们竟然先认识了?”唐太宗一听,饶有兴致。
李承乾是他认定的继承人,如果能与丞相之子打交道,他自然欣慰。
而这,也是他召开宴会的主要目的。
房遗爱好歹是个现代人,电视没少看,这点官场的套路当然立马明白过来了。
可是这个交道是这么好打的?
“是,昨日书会,房公子的文采斐然,令人难忘,儿臣还道是谁家青年俊才,不曾想,居然房丞相之子。”
这话说得那个叫客气。
只是……谁不知道房遗爱是什么货色?
游手好闲!
便宜亲爹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果然在搞老子!
“殿下过誉,臣不敢当。”房遗爱认定后,低调的咳嗽两声。
来吧,不就是想刺激他让他多吟两句诗嘛,他都懂,电视剧都这么演的。
“房公子谦虚,诗词我已经领教过了,不过既然是我皇妹认可的人,可否让在座诸位领教你的其他才艺?”
房遗爱:“……”
淦!
编剧,他不按套路出牌!
“譬如最具盛名的丹青画?”
太子悠悠问。
房遗爱只得又咳嗽一声:“在下其实才艺不精。”
然而没人信啊,刚刚太子奉承完,个个都觉得他就是个“俊才”。
于是愣生生的叫人备了笔墨。
房遗爱看着面前这一桌子红红绿绿的玩意,狐疑的问:“真要画?”
他抓起毛笔,然而这姿势……谁特么跟抓鸡退一样的那毛笔?
众人的表情一言难尽。
便宜爹房玄龄看了一眼,就非常有自知之明的看向唐太宗:“陛下,臣教子无方……”
“丹青画臣不擅长,不过臣倒是有另外一种独特的作画方式。”
看着便宜爹这一脸嫌弃的人表情,房遗爱把玩着毛病,觉得自己不露一手都不行了。
房玄龄一听,立马挥手:“别丢脸,赶紧回……”
哪知,房遗爱却是放下毛笔,对着唐太宗一拱手:“不知陛下可想看?”
唐太宗本来还挺不悦。
自己相中得驸马,六艺都不会,他脸上能有光?
但看房遗爱坚持,心中竟然有点好奇。
“你说的是何种作画方式?”
房遗爱哪能现在告诉他?
“陛下可否给我准备一根碳棍。”
他卖了一个大关子。
众人狐疑。
炭棍?
这不就是烧火的柴棍?
这小子放着上好的官墨不用,用这低贱玩意?
一群人没忍住,又笑出了声。
“房大人哪能是教子无方,我看教得挺好,作画都用炭棍,可见品性清廉啊!”
房玄龄听得太阳穴突突跳
很快,有人便从厨房找来了一根烧过得棍子,并且呈上了宣纸。
房遗爱让他们笑,摸了一把纸张之后就附身作画。
只见他这儿图图,那儿抹抹,好似儿童作画那般随心所欲。
起初,还有人在底下开玩笑,然而大概一柱香的时间,众人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之际,再看房遗爱手中的那一幅画,顿时都笑不出声了。
“怎么了?”
李承乾位居侧边,只看到画得背面,早就不耐烦了,这会看到众人神色有变化,更是迫不及待。
恰好,房遗爱放下手中的碳棍。
“完成。”
房遗爱说完,一甩笔下的宣纸,扬起来,顿时,一幅画映入众人面前。
之间在哪宣纸上,粉末疏疏浅浅,线条流畅,勾勒出来的竟然是大唐的皇宫以及江山。
那图上,就差写着“盛世大唐”这四个大字!
众人一时震撼。
看遍了丹青画,他们居然也没有想到仅仅只有黑白色调的画作居然更有这般磅礴大气。
而这幅画,竟出自一种他们意料之外的方式,用的,居然仅仅只是一根不值钱的碳棍?
“这副画,臣赠予陛下。”
房遗爱一本正经,双手奉上。
“好!好!”唐太宗终于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