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共和国
病毒肆虐全球,人类一时难以抵抗,损失惨重。但有强国战胜了病毒。大地万物生灵受到了严重的侵蚀。但在这边片几乎与外界隔离的“世外桃源”——冰岛。丝毫没有病毒的入侵。可天外来客的爪牙,悄悄地伸向了这座城市。
近几年来,冰岛每月都会有神秘失踪的居民,没有一丝线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奈何政府束手无策,只能用谎言安抚民心,用暴力镇压暴乱。民众的猜疑只能被认为是疯癫的幻想,高官们也难逃厄运。几乎无人目睹过它们,不过,它们早已经不神秘了。
3月9日18时34分
暴雨洗礼着街道,坐落在市中心的一座庄园大院内,一个中年男人撑着一把黑色雨伞走到房檐下,闭合了雨伞,伸手敲门。
“咚咚”
很快房门被一位年轻的女仆打开,冲门外的男人深施一礼。
“高登先生,老爷已在二楼书房等您许久了。”
门外的这位男人名叫高登,发色略有部分发白,留着分头。他是堪斯镇的镇长,而他现在所在的,是堪斯镇上级市的罗曼语市市长霍利的私人庄园。两人同出在堪斯镇,是儿时的玩伴。一同参军,退伍后霍利成为了罗曼语市市长,而高登则回到故乡堪斯镇做了镇长。
高登进到屋内将雨伞放进右手边的伞框内,脱下略显老旧的深棕色皮大衣,摘下棕色礼帽,一旁的仆人接过衣物拿到一旁整理。高登急促地向二楼奔去。
书房的门开着,霍利正坐在里面的书桌后看着报纸,霍利比高登要年长一些,稀疏的络腮胡,花白的头发留着背头。很难想象这二人仅是年差两岁的旧友。但两人骨子里那份军人气质经久不衰。霍利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放下手中的报纸盯着门外,高登厚重的马靴接触到木质地板的声音响格外响亮。
“霍利!霍利!”
高登边跑边喊着,一头跑到书房门前。
“先不要急,我的老朋友。”
霍利用平稳的语气回应高登,随后吩咐一旁的老管家。
“去叫仆人收拾准备一下客厅。”
霍利说完话,身旁的老管家便鞠躬退出书房,走到高登身旁同样深施一礼后向走廊的右侧走去,对正在清理花瓶的女仆吩咐着刚才霍利的传话。
“先进来坐吧,老朋友。”
高登走进书房坐在书桌外侧的沙发椅上。霍利把手里的报纸递给高登。高登接过报纸,一则醒目的头条呈现在眼前。
-提尔街又有一人失踪,警方仍在尽力寻找……-
“又一个,找是找不到了,这帮该死的外星杂种,它们到底打什么名堂。真该死,还不是因为我们这里几乎很少与外界有什么交际,这么偏远。现在到处都在闹病毒,都没有什么人来这里了。反而倒成了好事。”
“小声点,知道它们的可没几个人。路上发生什么了吗?”
“我刚出门便见到一个小女孩呆坐在路边,聊了几句,得知她父母都‘失踪’了。流落街头,我想收养她,她才10岁,非常可爱。”
“又是一个被‘它们’摧毁家庭的受害者,年纪倒和你女儿差不多。啊,抱歉。母女俩去世才不到一年吧。”
“唉,看着那个小姑娘,真是给我几乎冻结的心送来了一把火。真希望同样的灾难不会出现第二次。别再被那些该死的家伙找上门。”
二人闲聊许久。霍利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的手表。
“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去客厅吧,有东西要给你看。”
高登并没有应声回答,只是点了下头,起身随霍利朝客厅走去,女仆长正与另外两位女仆打扫着客厅。客厅装饰复古典雅,一座精美装饰的壁炉,一张茶几,一座虎皮沙发,几样装饰家具,一盏巨大的吊灯。女仆长见霍利与高登走到门口,停下手中的工作,朝着霍利和高登的方向深施一礼。另外两位女仆见状也是如此。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高登先生要谈正事。”
“明白了,老爷。”
女仆长走到霍利身旁,霍利小声的在女仆长耳边嘱咐着。
“还是老样子,别让任何人进来。”
“是,老爷。”
其余两位女仆将窗帘拉上,客厅外又一名女仆推着餐车走进屋内,将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女仆将红酒倒入两个酒杯,深鞠一躬,随后客厅内的三位女仆一起离开客厅,女仆长将客厅大门关上。客厅内二人在沙发上坐下,霍利打开了面前挂在墙壁上的巨大荧屏。画面播放着冰岛各地的失踪事件和暴乱事件等新闻。
“失踪已经很棘手了,还要应付这些暴乱的人,还有疯子居然还将它们当成神?愚蠢!”
高登无奈的怒斥着,拳头狠狠地砸向了茶几。
“我看你是想好赔我茶几钱了,不然可要对它温柔点。”
“唉!”
高登双手抓挠着脑袋,长叹了一口气。随之将面前的红酒一饮而尽
“你显然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你大可把工作放下,一家子逃去外面,好好的生活下去。”
霍利随手拿起红酒瓶,倒入高登面前的酒杯中。
“逃出去就会有安身之所吗?这里有外星人在闹,外面又被病毒闹的沸沸扬扬。我出生在这里,我不能丢下我的故乡。让我丢下你这个老朋友自己逃命?”
“你果然还是老样子,名至如归当上镇长,深爱着生你养你的小镇,视如己命。我啊,已经被这冠冕堂皇的职责压得喘不上气了。唉,老了,老了”
“霍利……或许我们都老了。”
“或许是吧。不过,你无需担心我,你看这个。”
霍利操控着遥控器,屏幕上定格住许多失踪事件。
“你看这些事件,你发现什么了没?”
“不只是这几个,过了这么久,每次的受害人数大多只有两人。第二名以后的受害者都应该是目击者被灭口,每次事件的受害者中,受害者之间毫无关系的情况也占多数。”
“这帮家伙还不敢大肆的行动,而且也没有群体出现过。它们有意避开两人以上的人群下手。要么是忌惮着人类的实力,要么就是有更可怕的东西在暗中盯着它们,和我们。”
霍利将嘴里叼着的香烟按在桌上的烟灰缸内碾灭。
“我真不希望是后者。”
高登的回应让此时的气氛变得低沉,两人只是默默地相互对视,他们心里明白人类正在面临着怎样的危机。
“你说的对老朋友。国会已然六神无主,那群被恐惧埋没的人,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等死不如想办法解决问题。我在外面始终有保镖跟着,这样它们极大程度不会选择我为目标。你就这么一个人来回跑来跑去,让我很担心啊。”
“老朋友,可我并没有你这么气派的庄园啊,还没有能力去请什么保镖。带着沙雅出门也只有两个人,更不能冒险让她陪同。况且普通家庭总会有一个人出门的情况。”
这时,屏幕突然被霍利关闭,一脸严肃的看向高登。口中淡淡地讲出一段话。
“……”
同日 20时18分
“高登先生,高登先生!您的外套。”
高登愣在玄关门前,旁边的老管家托着高登的衣物连叫了他好几声。
“啊,抱歉,谢谢你,老管家。”
高登接过老管家手中的外套穿上,戴上了礼帽。
“高登先生,老爷已经备好了车在外面,护送您平安到家。”
“替我再谢谢霍利老爷一声,红酒……不错。告辞了。”
客厅里的霍利站在窗户面前,外面已不在下雨。霍利望着走进黑色轿车的高登,身后门外传来老管家的声音。
“老爷,高登先生托我给您带声谢谢,还夸赞了老爷的红酒。时候也不早了,老爷您该休息了。”
霍利饮下杯中残余的红酒,离开了窗边。
坐在车里的高登,回想着霍利的那句警告。愁眉不展的扶着额头,前面副驾驶的保镖从后视镜观察到高登。
“高登先生,是哪里不舒服么,要不要直接开去医院?”
“没关系,没关系。刚才和你家老爷边喝酒边谈事,现在突然有些醉意罢了。”
转眼车子开到了一处小院前,院内一座二层楼房。这座小院显然不能与霍利家的庄园相比,但和一般家庭比起来略显阔气。高登从车上下来,整理自己不在状态的面容,心里想着今天收留的小姑娘,脸上添了不少喜悦。车子驶离,高登上前推开门,一位成年女性早就听到外面的车声站在门里等候了。黑色的长发在后面扎起来,梳着法式刘海,带着方形半框眼镜。穿着朴素的家居服
“老师,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那个小姑娘闹了么?”
“那倒是没有,意外的乖巧,很有礼貌。我做了吃的,很快就被她吃完了,一定是饿了很久了。回屋后下到一楼来几多次问我您怎么还没回来,说是有话只能和您说。”
高登心里似乎料到了些什么。
“她在哪?”
“刚洗完澡,房间也为她打理好了,按照您的吩咐,把您卧房隔壁的小房间打扫干净了,也买好了新家具,听到是老师需要,镇里的木匠福兹父子很快就送来了一张新床,还帮忙摆放。她很喜欢看书,看到您书房里的书两眼直放光,拿了几本,现在正在房间里看呢。”
“看来明天有必要登门感谢一下福兹父子了。你做点吃的一会送来吧,辛苦了,沙雅。”
“都是分内之事,能看到老师您这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准备点心。”
高登跑上二楼,跑到女孩的房门前,思索了片刻,里面传来了小姑娘的声音。
“是您回来了吗?”
高登来打开房门,看到里面坐在床上的小女孩,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色睡裙,之前见面时杂乱无章的灰色短发也梳理的非常整齐,干净的脸蛋儿更加楚楚可爱。高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新家还适应吗?”
“这里比我原来的家要好太多了,谢谢您收留了我。我叫艾米莎。”
“你好,艾米莎,我叫高登。”
“我知道您,您是镇长。啊,您坐过来一下,我有话想说,我觉得这个秘密不能让别人听到。”
高登坐到了床边,艾米莎也凑了过去。
“对不起,我从沙雅姐那里听到了,您的妻子和女儿遭遇了不幸,难道也是被奇怪的怪物抓走了么?”
高登并没有太震惊,毕竟他心里清楚,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也和艾米莎的父母一样,是被外星人抓走的。只不过没想到艾米莎明明年纪这么小,却意外的坚强镇定。
“没错,但是我们都不能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对不起,勾起了您的伤心事。我很喜欢这里,您是个好人,所以……那个……”
艾米莎突然扭扭捏捏,低下了头。
“如果没有您,流落街头的我一定也会被抓走的。所以……您可以……您可以收留我做您的女儿吗?”
高登虽然内心格外的喜悦,但还是带着疑惑,为什么艾米莎会这么轻易的说出这种话。
“艾米莎,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其实,失踪的并不是我的父母,是我的姨夫姨母,我很小的时候双亲就去世了,对父母的印象模糊不清。姨夫经常喝酒,还打过我,姨母也经常让我做一些我不喜欢的杂事。我讨厌他们!我和他们赌气跑到了屋顶,他们拼命地找我,然后我就看到了他们被奇怪的东西抓走,我当时非常害怕,爬在屋顶气都不敢喘一声。后来新闻发了出来,房子被追债人收了回去,我就这样无家可归了,然后就遇到了您。我知道您不是坏人,您很温柔!所以……”
艾米莎话还没说完,高登便紧紧地抱住了艾米莎。
“没事了,艾米莎,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喜欢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帮助你。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也绝不会让你被他们抓走!”
艾米莎脆弱的内心得到了安抚,泪水再也无需藏在心里。两颗不完整的心被互相填满,站在门外的沙雅也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幅幸福的美景,生怕去打破这美好的场景。
10年后 2月
几只白鸽从窗外飞过,展翅的声音叫醒了午睡的艾米莎,抬起头便看到了桌上的封在相框里老照片,艾米莎坐起来拿起相框,照片里是小时候的她与父亲高登的合影。她梦到了过去的回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此时的艾米莎已经22岁,艾米莎在16岁时向高登提出了去服役的请求。
“艾米莎,你想好了吗?当兵,可是很辛苦的,你还小。”
“我想好了父亲,我要成为能够保护自己,保护父亲,保护小镇的人。”
“好孩子,日后如若进入高层一定要小心。别忘了我说的话。”
“我知道了,父亲,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高登通过霍利的关系让艾米莎进入了特种部队培训。性格顽强的艾米莎顺利成为了队伍中的佼佼者,年纪轻轻便参与了多项危险行动,战功赫赫。晋升了官职。21岁的这一年,父亲高登病危,艾米莎决定放弃特种部队的工作回到故乡见了高登的最后一面,随后操办高登的葬礼,并且遵循了父亲的遗嘱留下来继承了父亲的工作,成为了新的镇长。
“父亲,我一定会守护住我们的小镇。决不会让您失望。”
艾米莎饮下右手边的咖啡,站起身便走向了门外。
下一章——重逢
作者:三分糖の冰柠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