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假的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喝了她的血我就会死的,再者说了,人是你找来的,要说是心肠歹毒,还得是您排在我前边儿。”常右扯出了一抹木讷的笑,假的很。

  谭严寸一时间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沉默不语,常右似乎也没心情和她聊下去了,便转身走到了窗边儿继续晒自己的太阳。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谭严寸转身靠在吧台上,往常右那边儿看了一眼,语气似乎别有所指。

  话音刚落隔壁便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看来是宁未然他们回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酒杯,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似乎让这件屋子染上了几分氤氲的暖色。谭严寸走到浴室拿开镜子,看着那个早已经被自己打通了的通道,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个团队的瓦解从来都是从内部开始的,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看似和谐的小队伍,闹哄起来以后会是什么样儿。

  夜色将近,谭严寸一直坐在吧台里面,眼睛盯着一个地方出神,直到最后一抹夜色将太阳遮住,他才穿上了夜行衣起身从那个早就砸好的洞钻进了宁未然家的卫生间。

  四下无人,他先是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待夜深人静以后便偷偷摸进了楼上,走了一圈儿以后他来到了一个相对较小的房间,他趴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儿,里面寂静无声,看来是动手的好时候了。

  谭严寸抿嘴一笑,轻轻推开了房门走进去。

  脚刚一迈进去忽然听到有个人嘤咛一声,迷迷糊糊的开口问道:“你还没睡啊?”

  他呼吸一滞没有答话,那人也很快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鼾声,这个屋子的窗户本来就小,没有什么月光渗透进来,这样黑的天色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趁着那人睡了过去,谭严寸缓缓垂眸看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直接缓缓弯腰捂住了那人的口鼻,一用力便扭断了他的脖子。

  他缓缓俯身吸干了他的血,然后慵懒的擦擦嘴角,转身开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做完了这些他原路返回,刚把镜子挂在墙上就看见常右盘着胳膊在门口儿看着他。

  谭严寸吓了一跳,见是常右才松了口气,他轻叹一声把镜子挂好无奈问道:“你不睡觉站在这儿干什么?想吓死人么?”

  “你又不是人,有什么可怕的?”常右说着妩媚的撩了一下散落在肩膀上的秀发,“再说了,我这样的美人儿站在你面前,你不是应该喜不自胜么?”

  “无聊。”谭严寸白了她一眼,脱下了身上的夜行衣随意丢在了沙发上,这个举动却让常右眉头一皱。

  “我说老哥,你穿完了衣服能不能好好放起来,沙发又不是衣柜,你总往上面丢什么衣服啊?”常右本身就是个稍微有点儿洁癖的人,对于谭严寸这种随心随性的行为多少有些不能容忍。

  谭严寸开了一瓶鸡尾酒,美滋滋的品尝了起来,半晌才开口回答道:“我喜欢啊,你要是忍不了就离开我这儿。”

  “我——”常右哑然,忽然轻笑一声,“我就不走,还劳烦谭先生好好照顾我。”

  说罢她拿起沙发上的夜行衣直接丢进了洗衣机里面,出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谭严寸颔首,轻轻挑了一下眉头,“我啊,去做了一件有意思的事儿。”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常右拍了拍手,似乎有些嫌弃刚才那件儿衣服。

  谭严寸难得好心情,还给常右倒了一杯酒递给她,“明天隔壁会很热闹,咱们有戏看了。”

  “我说你死皮赖脸的跟着人家做什么,原来是给自己留了个移动的供血站啊。”常右笑的妖媚,她优雅的伸出手接过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然后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谭严寸扭头看了她一眼,对她说的话不置可否,“你这么认为好像也没错,她的血可是难得一见。”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谭严寸目光悠远嘴角带笑,常右紧紧盯着他审视了一会儿,半晌后抬手在他面前挥了一下,却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

  “她?哪个她?”常右不解的问道。谭严寸轻飘飘瞥了她一眼,似乎并没打算告诉她。

  “哦~我知道了,是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吧?”常右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王子涵那副做作的样子,嘴角瞬间撇了下来,“就她啊?你现在这目光也不怎么样啊,我瞧着还没有岚他们领着的那两个异兽强呢。”

  嗖——

  一阵凌冽的风从耳边挂过,紧接着便是玻璃杯落地的声音,常右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好嘛,幸好自己反应灵敏,要不然这张脸可就破了相了。

  “你疯了吧?好好的砸我做什么!?”常右狠狠瞪了一眼谭严寸,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

  谭严寸长眉舒展,眼底丝毫没有波澜,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我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要不怎么说你头发长见识短呢,姑奶奶我这样惊天动地的绝世美人儿是随便什么人说见过就能见过的?”常右说罢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个小镜子,举起来冲着自己照了照,满脸沉迷。

  “嗤——”谭严寸嗤笑一声,打开了调酒台上的水龙头,一边儿刷着手里的杯子一边儿说道:“真是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女人,对着镜子夸自己也不恶心。”

  常右动作一顿,半晌后收起小镜子撩了一下头发丝儿,假笑着抬头看向谭严寸,说:

  “我要是长成您这副尊容的话那定然是要安分守己一些的,可是老天爷偏偏给了我这么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儿,我若是不懂得好好欣赏,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弥漫在屋子里的酒香是她无比沉醉,这个春天未开的花,未发的芽,此刻似乎都从她的心里冒了出来。

  “懒得和你斗嘴。”谭严寸擦干了手里的玻璃杯放在了橱柜里,然后便兀自回了卧室。

  一夜好眠。次日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黎明也瞬间乍破。

  “死人了,死人了!”王宇猛地推开了杂物室的大门疯狂往外跑,到了一楼以后便疯狂的敲着宁未然的房门。

  刘三川顺着声音最先下来拦住了他,语气有些不善的问道:“怎么了!?大早上你跑来敲人家姑娘的门干什么?”

  “死人了三川,楼,楼上,楼上的杂物间里面死人了!”王宇眼睛瞪得溜圆,语气颤抖。今天早上他有些内急,想出去方便一下,结果一睁眼就看见那人脖子上有一圈儿淤青,离自己很近,丝毫没有呼吸。

  他当场吓得差点儿直接昏死过去,好半天才发出一声尖叫。

  “死了人?”刘三川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还以为他是说刘巍和张丽丽。

  “对,我们的工友死了。”王宇不觉间竟然吓得掉了一滴眼泪,抓着刘三川的手都一直在疯狂颤抖。

  刘三川瞳孔一缩,瞬间精神了,此时宁未然也穿好了衣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她皱着眉头问道。

  “这位小兄弟说昨晚杂物间有人死了,我还没上去看,一起上去吧。”刘三川说罢转身率先上了楼,宁未然抬起脚紧紧跟在他身后。

  到了杂物间以后已经看到原本住在里面的人都在走廊内站成了一排,似乎各个儿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