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希望还会有晚饭”希尔想,晚上还要去森林深处采野菜。很幸运,晚上得到了一袋面包屑,虽然不是很多,但希尔也很开心,至少不是硬硬的黑面包,而且吃了还会肚子痛。寡欲的人总是容易满足,会问及他,你在笑什么?今天身体任然健康有力,肚子里还有油水在淌。而有些人的欲望被满足时会大释慷慨,便会把口袋解开,金币掉落在地上随意任人捡取。

  周围的景色还没完全降下来,远远的房间里还有暗黄的烛光漫漶不清----女仆房间。等到女仆吹熄烛灯,这克兰法斯特庄园才完全被黑暗遮盖。在这片黑暗之中会有树叶在摇动,会有野物在攒动,会有溪水在流动,会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森林的深处移动。希尔吃美美的吃完了晚饭,补充了点体力。

  在别人都还在温暖的房间里静悄悄的甜美的入睡、是谁在做着美梦,是谁在旷野上欢笑,只有梦境中的人才会知道。人与人不同的是,别人安详时分,希尔还在为以后的食物而担忧。

  实际上希尔还没被森林里的野菜毒死是很幸运的,无外乎有母亲曾经教过希尔辨认植物,还有更大一部分是上帝的眷顾,久而久之,希尔就知道很多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的,有的吃了肚子会痛。

  在一个粗呢布里包裹的有很多野菜、侧耳根、山茴香、康菊紫以及很多希尔不认识的,但都是可食用的,因为希尔以前就经常吃。

  希尔把这些包裹起来放置在干燥的地方,这时候希尔已经是疲惫了,照旧是在以前睡觉的地方睡,希尔累极了,入睡的很快,所以太阳也升起的很快。

  潦草的在河边洗漱了一下希尔就去干活了,此后的几天里都无太多可赘述,但在几日后的清晨,一大早希尔就被一个女仆命令。

  “小姐,你需要洗澡了”希尔闻了闻身上,虽然希尔脏兮兮的,但是希尔可没什么奇怪的问道,值得一说,只有在女仆姐姐们欺负希尔的时候才会让希尔去洗澡,而又些根本等不及希尔洗澡就直接欺负希尔,可是一般早上是没人会让希尔去洗澡的,希尔很疑惑但还是照办了,相比于“那些”不听话的代价可是真实的拳打脚踢才是真的疼。希尔转头正要朝着河边走去却被女仆制止了。

  “小姐,请到这里来”希尔被领到一个冒着热气的房间,认真的想一想最近的一次用热水洗澡是什么时候?希尔被女仆捏住小手随着她走,那大约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难怪如此----希尔很少不生病----这都归咎于一个小孩子从小就在冰冷的河水里洗澡的缘故,大概是身体的免疫力逐渐变强了吧,但这也是很可悲的事了,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子从小就要在河水里洗澡真的是可怜、伤悲的一件事情。

  希尔任旧带着疑惑来这里洗热水澡,本来希尔想要自己洗澡的,女仆却执意要帮希尔,说什么如果小姐不洗干净的话她会被怪罪的,希尔也只能默默的接受,因为她根本没有反驳的实力。女仆把希尔扒光光,准备给希尔洗漱。

  “小姐,你知道吗,你同艾瑟斯大小姐虽然年龄差不多,但是艾瑟斯大小姐已经有她母亲的华贵、娴淑了”

  希尔静静的听着,咬住嘴巴不说话。

  “艾瑟斯大小姐虽然还小,但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

  希尔委屈,小嘴微动,任然是倔强的不说话。

  “但是啊!小姐,艾瑟斯大小姐太高贵了,我们可接触不到”女仆继续给希尔洗着,轻捏了一下希尔,希尔吃痛微微的用手遮挡。“小姐的身份可就卑贱多了”女仆话锋利一转。希尔快要哭出来了,身体在微微抽动但还是在极力忍耐。

  “‘小姐’这样的名讳你可不配,但是我们很多人任然还继续尊称你为‘小姐’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喜欢这种悖德感啊”希尔静悄悄地在哭泣----无声的。身体的伤害远远比不上精神的折磨。

  “小姐,你想一想,高高在上的公爵子嗣被我们这些仆人随心肆意。我们身体的、精神的疲倦全都消失了啊”女仆看着呆愣的哭泣的希尔“哦,我忘了,小姐你的年龄还小听不懂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女仆贴在希尔的耳朵上“你只需要记住,你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母亲应该遭遇的,你的痛苦都是你的身份造成的”

  “喂,别一直哭啊!很无趣的啊”女仆离开希尔大声的对希尔说。可仅仅是这样,希尔就立刻尝试止住憋屈流下眼泪。

  “看吧,这就是小姐你的样子,永远的是这么软弱”女仆又说“不过小姐,你暂时好像被艾瑟斯大小姐关注上了,大小姐让你以后去陪她玩”女仆又贴近希尔的耳朵“小姐,你用什么勾引艾瑟斯大小姐的?身体?还是?”女仆迷惑的观察着希尔“虽然小姐没有艾瑟斯大小姐可爱,也没大小姐漂亮但也算是清秀,尤其是那弱弱的性格,还有娇小的身体,很是诱人啊”

  希尔扶着墙出。

  “小姐,随我来,我带你去找艾瑟斯大小姐”女仆在前领路“不过,不是在城堡里,克兰法斯特公爵不允许你的出现,要知道你能继续留在庄园里也是因为公爵夫人的善度”女仆的把希尔带领向城堡的右侧,一座掩于矮林的占地稍小的、呈青深色大理石的尖塔宽墙的房子,房子有两层,从正面大厅入内到二楼沿倒人字形楼梯左右可进入,可见一条长走廊,两侧皆有三四间屋子,之外还有一个原型室内大厅,其余简陋不必多述,关于用出也是受于日常,与楼上想比,下层则于左侧多了间厨房。

  有两名女仆和两位厨娘为艾瑟斯大小姐专门服务。女仆同艾瑟斯大小姐住在楼上,厨娘则在楼下,不过艾瑟斯大小姐住在这里的时间比较少,多数还是在城堡内居住。

  女仆把希尔领到大厅出就退出去了,这时,艾瑟斯大小姐的贴身女仆就来了。

  “你,就是希尔?”一个个子稍高的同一个略矮的并排站着,端望着希尔,惹的希尔低头瑟瑟发抖,那个矮的女仆还别有意味的看着希尔。说话的是那个个头稍高的女仆。

  “别这样,席梦娜,你吓到她了”那个略矮的女仆说道。

  “哼!她不应该来这里,你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份吗,朱蒂,她的那火红的头发会给艾瑟斯大小姐带来不幸的”

  “这都是大小姐的意思,席梦娜,好了,现在由我把她带到艾瑟斯大小姐的房间”朱蒂负责照顾艾瑟斯的生活起居、琐碎的事物,而席梦娜则负责打点内外交际事物,席梦娜对艾瑟斯有着一种病态的敬仰、爱戴与拥护。

  朱蒂拉着还在发抖的希尔向二楼走去。

  “希尔?对吧,别担心,席梦娜只是嘴巴有些刻薄尖酸,其实她人还是不错的,人比我要正直很多哦”经二楼直道向左再直走,可见一个紧闭的门,那就是艾瑟斯的房间“等一下你就自己进去吧”在门口罢了还捏了下希尔的小手。

  “艾瑟斯大小姐,人带到了”朱蒂在门口轻呼“进去吧”推了把还在发呆的希尔,其实这一路上希尔都一直迷糊不清的,被人告知要去做大小姐的玩伴,虽然这是艾瑟斯自主的决定。

  然后,被女仆带去希尔洗澡,期间言语上的轻篾,原谅相比于肉体上的痛苦,心里的疼希尔才更难受。之后又被带这座恢弘的地方,希尔都快反应不过来了,脑袋都要短路了,从希尔记事起今天接受的东西太多比以往都要多,一时间表现的傻傻的也是情有可原。

  此前,艾瑟斯还在学习礼仪,下午还有曲谱、午茶、休息、晚膳、睡觉,在艾瑟斯还没能获得真正的自主意志时,她身上始终箍有鸟笼衫的下摆臃肿,直到艾瑟斯取下鸟笼衫之后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父亲的政党同僚的子女如期而来,尚小的艾瑟斯起先同他们是合的来到渐渐发现勾搭营私,政客的棋子而已,后来便逐渐谢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