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内,四处散落着罐装可乐的空罐子。一眼看过去至少有十几个。
刚推开门的安德列被这种情景吓了一跳,随后开始把铝制的空罐踩扁放进可回收利用的垃圾桶中。
“就算没能通过考试也没必要这么自暴自弃吧!”
沙发上的少年打了一个饱嗝,得意说道。
“小小的考试还不是手到擒来,明天我就外派执行任务了,所以这些都不需要了。”
“是吗?新晋魔术师不是要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培训吗?”
少年脸色一下子变得难堪,随后吞吞吐吐说道。
“我只是想从最基层做起,体验下魔术师的生活,最基层你懂吗?”
安德列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少年。在考试结束后,安德列就听说过有位少年考生在上交的试卷上贴上了新任东京魔术协会分部的部长的名片。尽管这样,那位考生依旧没有能够成为协会分部新聘的魔术师,反而成为大家的笑料。
“这次是题目很难吗?我觉得比本部招聘魔术师的试题简单太多了。”
安德列此言更是在少年心坎里刺了一刀。
“不难!挺简单的,我不屑于作答这么简单的问题。”
“难怪以你的能力会成为魔术师助手,不过第一天就负责任务调查你真的没问题吗,指导?不,和你合作的魔术师是谁,负责的神秘事件是什么?”
“没问题!只要你不离开整个东京,我都可以从你身上获取魔力。”对于后面的问题,少年则是选择性回避了,原因自然是不知道。
……
少女一言不发地走到前方的人行道上,对于跟在她身后的少年则是丝毫不放在心上。
进入五月中旬,不仅仅江东区的气温开始上升,应该说是整个东京的都开始被闷热的氛围包裹着。
少女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身侧的高楼的楼顶。
“数日之前,这里发生了一起意外,当然对外界宣称是意外。你知道吧?”仰望着高楼的少女突然说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少年刚想这样说,可看到少女冷漠的眼神,立马改变想法。
“稍微了解了一点。”
“一个女高中生从屋顶跳楼自杀,这或许算不上特别的新闻,但这个女生自杀背后可能跟魔术界的神秘事件有关。”
少女的话没有询问的意思,少年也自然没有接话。
“等到晚上九点,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吧!”
“晚上九点?”少年脱口而出。
“怎么?你有打工吗?”
“那倒是没有。”
“那解散吧!”少女看了一下手腕上的女式腕表。
时间是下午四点。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之前,刚吃过午饭的神田依想起今天要去那起神秘事件的案发现场勘查。
刚一出门,神田依被自家玄关前蹲坐的人影挡住去路。那个模样……
这是她才想起,昨天她接受了协会指派的以为魔术师助手。说是协助自己解决神秘事件,实际是协会迫切培养更多的魔术师。
这么说来,这位和自己年纪相差不多的少年是具备成为魔术师资质的。神田依这样想到。
“你便是新来的魔术师助手吧?”
少年连忙起身,打量这眼前说话的人,少女也趁此机会打量的这个被指派成自己助手的同龄人。
“嗯,我叫羽田立。羽田机场的羽田。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这不是晚辈对前辈说话的姿势,给少女的感觉像是演练了几次的话本剧对话一样。虽然有些不爽,但少女没有在表露在脸上来。
“神田。你可以称我为神田小姐,但不要用前辈来称呼我。”
“神田书店的那个神田吗?”少年问道。
这个问题让少女眉头一皱,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少女来自新晋的魔术世家神田家,关于神田家成为魔术世家的原因自然离不开千代田区的神田街道,整个神田街道又以神田旧书店闻名整个东京。
早在江户时代,神田书店就以经营旧书贩卖为主业。也是因为收集了大量的旧书,才让经营书店的神田家了解到魔术世界的秘辛。后续的几百年间,哪怕是神田家诞生了几位了不起的魔术师后依旧没有放弃神田书店的经营,至今它依旧是整个千代田区乃至整个东京最大的书店。
少女并不喜欢说多余的话,直接说出今日的工作内容。
“今天要前往江东区调查女高中生自杀事件。还有以后如果我没有通知你,你不必找我,特别是在我家门口等。”
“这么说并不是每天都有工作的吗?”
“助手的话,有合适的工作的话我会安排给你的。没有的话就做你自己的事吧”
少年虽然还是没有完全理解少女的话,但不难看出这个魔术师算是那种比较好说话的那种魔术师。至少不会是那种压榨助手价值的性格恶劣的魔术师。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名看起来年轻的少女魔术师似乎十分反感魔术师助手这一群体的存在,这对于少年来说无疑可以成为一个绝佳的偷懒的机会。
本身只为补助金的少年暗杀者如果能够极度减少自己的工作时间的话,那绝对不会拒绝的。
就在少年还在暗自庆幸自己遇到一个最适合他的魔术师之时,少女似乎也觉察到什么,联想到此前关于这名魔术师助手的履历中有一个极差的评价。
少女再次开口道。
“关于评价方面,我自然会如实反馈的。”
少女一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她本身就习惯单独行动,有一名助手跟随在自己身边本来就不方便,可是如果放任这个助手不作为却依旧能够领取协会的每个月所支付的酬劳,这无疑是助长这种不正当风气。当然此时的她完全不知道助手所获的酬劳只有每个月地到离谱的8万日元。
“这个自然,我会全力协助神田小姐解决神秘事件的。”
“那倒不用,你多看多学,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大概数因为出下了意外事故的原因,还未到夜晚,大楼四处几乎漆黑一片。这种情形放在地段繁华的江东区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
明明是是夏初,这片场地却有些清寒,本身不是商业街的街道此时寂静无声。
这就像一座寂静,寒冷,荒废的死城的一角。没有行人,没有营业的商店,甚至连提供照明的路灯也没有。这片土地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联想道患了不治之症的的病人。
绝望——
只有绝望才能形容这片土地。
“这便是神秘事件起始的地方吗?”少年仰望高楼,联想都白天女人说的话。脑海中自然浮现出画面来。
一个女高中生登上了那座楼,在这绝望的气息的感染下,从楼顶一跃而下。
但是女高生是怎么登上那座楼的呢?还有这并不是商业街,为什么那名女高生要来到这样的地方来呢?
少年看了看手中的手表,那只是一个在二手店买的廉价货色,但丝毫不影响少年得知准确的时间。
“现在才7点39吗?二十分钟放在平时还好,但要在这种绝望的氛围什么也不干待上20分钟,那真是不愉快的经历。”
“既然如此,那就就先看看事件的真相的吧!”
少年继续仰望着那片高楼。口中开始了某种吟唱。
“迷失的无知灵魂。在此诉说你的故事吧!”
这个时候——一个无趣的影子落入少年的视野范围之内,人形剪影越发清晰。
这不是幻觉,而是真切存在的死者的灵魂的再现。那名死去的女高中生漂浮在半空中。
“这种神秘事件也太过去简单了吧!”少年瞥了瞥嘴,用眼神示意半空的少女下降。
但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少女的身影裂解成无数的碎片消失在夜色中。
“这怎么可能?这个少女的灵魂早坠亡之前已经被抽离了。残存此地的只是女孩的灵魂躯壳,不!应该是人工躯壳,短暂支配少女行动的虚假灵魂。”
“看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少年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