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植物人

  地震发生前,岳溪凡正在师父的指导下修习无极十八掌,已康健的双腿沉稳地向前踏出,双拳紧随腿法上下翻动,如落英缤纷般。李斯前颔首微笑,显然对这个嫡传的第九弟子甚是满意。

  突然,地动山摇,从草屋中间裂开一条地缝,并向两边延伸,缝隙宽度也在急剧扩大。

  岳溪凡猝不及防,脚下一空,身子直往深不见底的地缝掉落。

  李斯前见状,慈祥的脸上露出决然之色,纵身一跃,身子如炮弹般,向岳溪凡落身之处疾冲而去。

  眨眼间,李斯前越过岳溪凡,对着缝壁使劲一蹬,往上冲起挡住他下坠的势道,无极功应时而生,将他整个身子抛甩上去,自己则往相反方向加速掉落。

  身处空中的岳溪凡嘶声喊着:师父,师父……

  向上的抛力刚尽时,岳溪凡双手才堪堪攀住地缝边沿,待翻身而起来到地面上时,他已热泪盈眶不能自已。

  雪儿,你还好吗?岳溪凡心急如焚,却也知道当前最迫切的是要赶紧回门中救人,含泪三叩首后悲声道,“师恩如山,来生再报!”

  岳溪凡来到门中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整个无极门从中裂开,凭空出现一道深不见底的峡谷,两旁仅剩残存的几处断壁残垣。人呢?难道除常年外出的八子赵沁衫外,其余弟子尽皆丧生地缝当中,高强的武艺在大自然的淫威下显得如此的脆弱。

  岳溪凡不死心,沿着新形成的峡谷一侧往上搜索,突然一道亮光射入眼中,他快步上前,一道铁门赫然出现在眼前,那亮光正是门上镶嵌的金属阴阳鱼的反射光芒,瞧看四周情况,铁门原来应是隐蔽在山壁中的。

  见铁门沉重硬推不开,岳溪凡眼珠一转,双手试着转动阴阳鱼,果不其然,随着阴阳鱼的转动铁门缓缓开启。

  见门已开,岳溪凡缓步进入,甫一进入陡觉身后“砰”一声,一转身发现铁门已自行关闭。借着前方隐现的亮光,岳溪凡走了约摸十几米,眼前豁然开亮,清凉并带着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处山中岩洞出现在面前。

  光线从几十丈高的上方透过壁间的空隙飘洒下来,洞中右侧小河流淌,两岸栽种了果树,左侧则是一块平地,中央停放着一张血红的玉床,一个女子赫然躺在上面,四周围绕着奇花异草,这情景实在过于诡异,岳溪凡不由皱了下眉头。

  走近一看,才发现女子长得出水芙蓉般,显的白皙、清纯出尘,宛若仙女下凡。只是竟然一丝不挂,岳溪凡额头冒汗,赶紧脱下上衣,勉强遮住女子隐私的地方,要不如此他怕自己鼻血都会流出来。

  隐约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岳溪凡汗毛直竖,伸手靠近女子的鼻息,再略微触着女人的胸脯,心中惊讶万分,有呼吸有心跳,这年轻女子竟然是活的。

  这时他才注意到女子身旁放着两卷竹简,一大一小,岳溪凡拿起小的,只见上面写着:行至楚郡,偶遇一髫年,见其头伤,怜生可贵,携医之,无果。不忍其逝,遂以雪玉之法延其生息。吾年已期颐,命不久矣,若有缘者见之,能使其女生,赠之无极。

  词中大意为,洞中主人见到一七岁女童头部受伤,带回医治无果,所以采取了一种血玉疗法延长她的生命,感慨自己生命将逝,希望有缘来此的人救治这女孩,并留下东西相赠。

  岳溪凡瞪大了眼睛,这不就是“植物人”嘛,心中既感慨老人的慈悲心肠,也钦佩老人的医术之高超。蓦然惊觉,无极,难不成是无极功,迅速拿起大竹简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这老人俨然就是先师祖李耳。心中猜想:这历经两千多年缓慢长成大姑娘的女子,想必是雪玉床和周围的奇花异草共同作用的结果,这要让当代医学界知晓怕是要震破天了。

  得把这女子带走,现代医学这么发达,植物人未必没有醒来的一天,想到这,开始四周观察,查探出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看来铁门竟是唯一的出路,机关在哪呢,岳溪凡相信肯定有开启的机关,于是每日以果树上的果子果腹,边努力寻找机关,边修习尚未习得的少阴少阳外经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