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命中注定的相遇

  若凌烟死后,少女身上出现一个黑袍,紧接着便仿佛开无双一般,仅仅几息时间,便轻而易举的将书馆内的守卫清理干净。随后,少女走向那神圣的火焰。1

  “计划似乎比想象中还要顺利。”一团猩红的火焰从少女身旁出现,随后无数的火焰从大门飞入,汇聚,最后在火焰中,另一个穿着黑袍的人走了出来。

  “无聊。”少女对同伴炫酷的出场并不感兴趣,她看着满地的守卫碎片,嗤笑道:“这里的守卫也只有这种程度。”

  另一人对守卫并不感兴趣,反而看向被少女刺穿身亡的若凌烟,饶有趣味的问道:“为什么除掉那个人类?他只是一把钥匙,稍加利用还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

  “他早就对我起了疑心,不然也不会拿着一把扫帚防备我。另外,我讨厌人类。”

  “是吗?哈哈。”另一人轻笑一声,带着少女走向中央的圣火,在路过若凌烟身边时,少女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并将若凌烟踢到一旁。

  因为少女这一脚,若凌烟翻到了书包上面,鲜血顺着胸口被贯穿的伤口,渐渐渗进书包里,渗进无名古籍里,随后,无名古籍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另一人此刻也懒得打趣少女,他走到圣火前,手上出现了猩红的火苗,轻轻一抛,火苗便飞入蓝色的圣火里。

  原本聚拢的树枝纷纷发散开来,光秃秃的树干上出现了一道道宛如经文的叶片,随后轰然破碎,无数的“经文叶子”飞散到四周消散。圣火渐渐缩小,蓝色的光辉被红色的火焰所侵蚀,但仍有一些蓝色的火苗在灵活的应对猩红火焰。

  “……火种里有什么力量正在与我抗衡……难道是她!”

  书法协会后院,曲流殇正在笔抄录一份上好的文章,打算明日送给那个字写得很差劲的图书管理员练字。只是就在刚才,突然传来一阵心悸,导致他有一笔没能写好,随后这一副千金难求的字帖便被他扔进了垃圾桶里。

  发生了什么?曲流殇并不知道,但他明白今晚一定发生了十分重大的事情,关系到包括若凌烟在内的人类,关系到包括他在内的幻书。

  隐约之中,他听到了一声声呼唤,希望他能前去帮忙,只是太过模糊,并不能确定具体位置。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回房间将他挂在墙上的兴怀剑,叫来司机向市图书馆赶去。

  “影响如此深远,必然与闭馆多年的阿克夏之馆有关。”

  在一处由黑暗组成的空间里,若凌烟忽然打了个激灵,他好像听到了那个杀了他的少女的声音。

  “你能听见吗,我的声音……” “你能听见吗,我的声音……”

  那宛如恶魔的声音再度响起,若凌烟打了个冷颤,去世前的一幕幕从眼前浮现,少女的阳谋与最后的狠辣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很快他又想到,自己已经死了,就算再见到她又能咋样?顶多再来一死,反正都已经死过一次了!

  “你在哪?这里又是哪?你还想做什么?”

  忽的一道亮光从黑暗中闪现,若凌烟不得不闭上双眼。待睁开之时,周围的黑暗已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与阿克夏之馆极为相似的环境。在他不远处,一位白衣少女将目光看向了他。

  “你听到了我的声音,回应了我的呼唤,唤醒了我。所以我出现了,并且在这里与你的灵魂相遇,这是阿克夏之火与原初幻书所确定的规则。”

  “这里是我的书界深处,与你身体所在的阿克夏之馆相连。”少女的语气极为平静冷淡,辅以她毫无变化的表情,以这样极为超然的姿态展现在若凌烟面前。与她相比,反而先前那个杀死自己的少女更像普通人。

  少女这般超然的姿态让若凌烟冷静下来,只是她那与杀死自己的少女一模一样的容貌让若凌烟心生警惕,问道:“你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少女并未回答,反而指向自己的胸口。“我察觉到你身负致命伤口,因此减缓了你生命的流逝。”

  听到少女的话,若凌烟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伤口不见了,但这不能打消他的怀疑。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状态呢,或许和眼前少女毫无关系,或许这又是她的谋划。

  “但是,你的灵魂即将逝去,你死亡的‘事实’以我目前的力量,无法更改。以你们人类对时间的度量来说,在13分钟之后,你会再次进入濒死状态。”

  “是吗?所以你是谁?她是谁?你又要干嘛?”若凌烟十分随意的回应,关于时间之力,在那个家伙应对守卫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

  “我是名为‘沙之书’的幻书——同时也是阿克夏之火的守守护者。”

  “那个女孩应该也是幻书,但在阿克夏之火的记录里,看不到她的信息,也不了解他为什么会有与我相似的面貌。不过,她和她的同行者的目的很清楚:为了夺走阿克夏之火。”

  “而我,想要阻止他们。”

  你还真是有问必答啊!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声后,若凌烟问道:“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

  “以我目前的力量并不足以阻止他们,我希望你能与我签订临时契约,成为阿克夏的临时馆主。这样我就能发挥全部的力量,在全力之下,我便可以调整你生命流逝的时间,让你免于死亡。”

  沙之书在等若凌烟的回答,而若凌烟经过一番思索后问道。

  “所谓阿克夏,到底是什么?在我的认知里,这是一个来自梵文的词,与生命和时间空间有关。”

  “的确如此,而我等幻书,就是借助阿克夏的力量,从知识的聚集体——书籍中诞生的生灵。而阿克夏之馆,则是收纳万千知识的存在,馆里无数的知识点亮了文明的圣火,那便是阿克夏之火。”

  “阿克夏之馆,只有身为知识的幻书才能找到,只有创造知识的人类才能打开。”

  原来如此,难怪那家伙把我带到那里,却要我去打开那扇门,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一把可以随时更换的钥匙吗……真是讽刺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女虽然还在阐述,但声音却越来越小。

  “阿克夏之火是人类文明汇聚的圣火,也是引领人类文明向前发展的圣火。相应的,它的力量也极为强大,强大到可以用意志改写世界。”

  “如果这份力量被那些危险的家伙夺走,人类文明可能会在顷刻间颠覆。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的选择吗?”

  “你,愿意与这个世界一起活下去吗?”

  时间一点点流逝,若凌烟看着少女那不曾被世俗沾染的双眸,忽的轻笑一声。

  “左右都是死,我似乎并没有选择。罢了,平白无故被人通了对穿,怎么也得回应一下啊”

  “作为守护者,我赞赏你的勇气;作为我个人……感谢你的选择。”

  少女的身体缓缓飞起,他胸前挂着的沙漏绽放光芒,无数的沙子从中涌出,在少女身后形成巨大的时钟,随着少女的祈愿,时钟的指针从无序的转动渐渐停下,最终在0点重合。

  时钟破碎,无数的沙子在书界中飞舞,最后齐齐落入沙之书那本蓝色的书里。

  蓝色的书化作无数的书页,在书界之中飞舞,一道道蓝色的光芒被书页引动,形成无数的蓝色光带在天空飘舞。随着最后的祈愿结束,无数的书页在少女手上汇聚,化作一朵蓝色的火苗。

  “连接着过去和未来,无始无终的时之沙啊!我以‘最初的幻书’之身份祈求你,请你逆转无奈的终局,再一次将生命之火点燃吧!”

  蓝色的火焰从少女手中飞出,没入若凌烟的身体。在这一刻,若凌烟再一次感受到了从心脏那里传来的跳动与温暖。

  此刻伫立于生死间隙的若凌烟还无法理解,那只伸向他的手——意味着什么。但在这个瞬间,他原本平凡的人生轨迹,已经于“他们”交汇在了一起。

  从此,我们将一起跨越无数个“世界”,开启这场宿命的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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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阿克夏之火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仿佛枯死的树枝也再度聚拢,此刻攻守逆转。猩红的火苗瞬间便被打碎,连带着黑衣人也受到了不轻的反噬。

  无数消失的“经文树叶”再度出现,汇聚到若凌烟身旁,在火种与沙之书奇妙力量的作用下,他胸口狰狞的伤口渐渐恢复,意识也回到了身体中。

  随后,沙之书的身影在“树叶”中显现,蓝色的书本绽放光芒,散落的“树叶”仿佛乳燕归巢一般纷纷进入书中,成为沙之书的力量。

  “你们的阴谋到此为止了。”

  黑衣少女面露寒光的看着刚刚“复活”的若凌烟。

  “我明明已经把你杀了,既然你想再死一次,我成全你。”

  就在黑衣少女打算冲上来再次杀死若凌烟时,黑衣人拦住了他,随后用着极为熟悉的语气,仿佛老友打招呼一般说道:“果然是你……沙之书,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够苏醒。看来是这个人类唤醒了你。呵呵呵,所谓‘命运’,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啊。”

  “……我从未见过你,也从未听闻过你。你是谁?”

  听着沙之书那正常人都不会回答的问题,若凌烟默默为她的智商捏了一把汗,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有问必答的啊!

  黑衣人也的确没有回答,并用一种近乎嘲笑的语气说道:“呵呵,你不必知道这么多。不过,出于敬意,我还是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即使你再次投身人类的怀抱,也不可能阻止我等的宏愿。清理干净。”

  “遵命”

  黑衣人一声令下,黑衣少女便面露寒光的走了过来。同时她手中紫色的力量涌动,随后一扔,曾经拦住守卫为他们争取时间的“同伴”便从中走出。

  看着严阵以待的沙之书和若凌烟,她忍不住嘲笑了一番。

  “竟然沦落到被区区凡人驱使,真是可笑……就跟我的手下一起,战斗到精疲力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