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霍去病

  霍去病身材匀称,一身甲胄随着动作起伏哗哗作响,尽管年方十八但是脸上的稚嫩已经褪去,坚毅的脸上的伤疤足以说明身经百战,同时陈默还注意到霍去病的发型跟顾乡的一样,同款四方鬓。

  这样的人物,如果不是英年早逝,那汉朝的版图将再扩大几分,陈默顿感可惜。

  “将军!”

  一个士兵扶正佩刀,拱手行礼。

  陈默这些时日也将人记了个七七八八,眼前行礼的士兵姓于名江山,是个军士,类似于后世的队长班长一类。

  霍去病勒马跳下,压下于江山的手,目光扫过,最后定格在陈默身上,快步走到陈默面前,也没说话,陈默只觉打量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

  陈默抬眼,与之对视。

  归古史料没有霍去病的相关资料,但是在司马迁看来,霍去病为人谄媚,只会讨好皇帝,天下人不明白,只认为他是民族英雄,司马迁觉得,卫青和霍去病能当官,只是因为皇后卫子夫,他们是亲戚关系,皇帝自然是重用亲戚了。

  不过此事也不能以偏概全,可能霍去病真的有些问题,但不能否定他的能力,能驱赶走匈奴的人,一定不会是碌碌无为之人,司马迁这么说,很有可能跟司马迁自身的遭遇有关。

  正所谓有好有坏,霍去病生为奴子长于绮罗,却从来不曾沉溺于富贵豪华,他将国家安危和建功立业放在一切之前。汉武帝曾经为霍去病修建过一座豪华的府第,霍去病却拒绝收下,说出了那流传千古的名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这短短的八个字,因为出自霍去病之口而言之有物、震撼人心,刻在历朝历代保家卫国将士们的心里。

  “你多大?”

  “十六。”

  陈默感到霍去病呼吸一顿,实际上霍去病确实被惊到了。

  十六还没有到西汉的法定服役的年纪,这么说眼前这个少年是自愿参军了,而且还是边防军......

  霍去病双眼一眯,在来之前就听说过一些传言,琅琊置来了个身手很强的少年,就是不知道在军事兵法这一方面才能如何。

  他抬手指了指通向远处,目光尽头是两座山,相隔极近,丝绸之路从中穿过。

  “外围失守,胡人从那关口攻进,是你的话你怎么做?”

  “我怎么做?”陈默双手一摊,“我跑啊,我还能怎么做?”

  “哦?你可知逃兵死罪?”

  “茫茫天下,自然有我藏身之地。”

  陈默丝毫不惧霍去病那冰冷的目光,平淡地对上视线开口道。

  “哥...”

  阿文拽了拽陈默,声音有些颤抖。

  已霍去病现在的地位和权利,陈默刚刚那番话已经可以被定死罪了。

  “哼!”

  霍去病收回目光,“我可以原谅你今天说的话,不为其他,只是因为你对西征有用。”

  陈默动容,望着去给众士兵做战前演讲的的霍去病长舒一口气。

  他在赌,他赌霍去病不会拿他怎么样。

  熟读史书的陈默结合正史野史和归古史分析过霍去病的性格,刚刚霍去病给他出题就是为了测试他在兵法这一方面的能力,题不难,陈默稍稍思索一番便想出了解决方案,但是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想要短时间内回答并不容易,如果刚刚陈默回答霍去病的问题......

  军事兵法方面有所涉猎,徒手放倒正规禁卫军,年仅十六,以霍去病那排挤人才公报私仇的人品想必陈默今后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陈默可是知道今后霍去病的权利有多大,被盯上那他只有亡命天涯的份了。

  现在的陈默在霍去病眼中就是一介武夫,只知道怎么冲锋杀人,不知道战术安排。

  望着已经被霍去病调动情绪的队伍,陈默眉头松开。

  随缘就好,反正也拿不了他怎么样。

  “宁愿一战而死,不愿苟且得活!”

  “宁愿一战而死,不愿苟且得活!”

  霍去病举拳大吼,面前的士兵也跟着高声吼道,情绪已然到达顶峰。

  陈默“呵”了一声。

  基操,如果一介将军不会点嘴上功夫那才叫离谱。

  霍去病见目的达到,看了一眼陈默上马转身离开。

  陈默托腮,刚刚霍去病并没有带枪,空着手就过来了,那枪只能是在他的住处。

  “阿文,你回屋待着,别乱跑等我回来。”

  陈默趁着一旁兴奋的上头的众人溜了出去,偷偷跟上了霍去病。

  霍去病骑马的速度并不快,以陈默的速度保持距离绰绰有余,唯一难的地方就是没有藏身之处,霍去病一个回头就能陈默。

  不得以,陈默又溜了回来。

  “哥,你刚刚干吗去了?”

  “没什么,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阿文倒了一杯茶,陈默一饮而尽。

  时间向着河西之战的时间缓缓推进,霍去病的到来只是一个小插曲,他在战前巡视完所有的兵营后下令休整两日,两日后正式出发。

  陈默也趁着这最后两天抓紧了阿文的训练,战场上刀剑无眼,打不过还可以跑,所以陈默着重往逃跑这一方面训练阿文,尽管只有两天,但也聊胜于无。

  两天后,霍去病召集。

  数千名骑兵集合在丝绸之路关口,霍去病站在最前方。

  “成败在此一举!”

  霍去病手握一把长枪,枪尖指天,目光冷冽。

  “宁愿一战而死,不愿苟且得活!众将士听令,现在出发!”

  “宁愿一战而死,不愿苟且得活!”

  几千人和几十人吼出来那效果完全不一样,陈默只觉如雷贯耳,一旁的山体不断有碎石滚落,就连脚下的土地也微微震动,胯下的骏马嘶鸣。

  尽管陈默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这种表达方式传递出来的情绪真的很强烈且纯粹,一旁的阿文也被感染,跟着振臂高呼,战前的那令人紧张的肃杀的气氛在此刻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想要消灭匈奴的“咚咚”跳动的数千颗心脏。

  霍去病率先冲出关口,策马啸西风,沿着丝绸之路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