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满是银矢的天空

  一束银芒自远而近,银光也越发明亮起来。

  魔术师神色凝重,严阵以待。

  银芒所过之处,巨大的风压连同群山下的树木都被吹向同一个方向。

  魔术师此时总算有些慌乱起来,神情也变得犹豫。最后他还是下定决心地方这来自远方的强力一击。

  “第二魔法,宝石再生,泽尔里奇之剑!”

  无数结晶碎片自空中显现,碎片朝着同一个方向汇聚而来,一柄晶莹剔透的宝石剑出现在魔术师的手中。

  “这种程度,还不足以向王宣战!”魔术师低语道。

  虚空之中更多的宝石结晶凭空出现,甚至将整个维摩那都笼罩起来。

  一个由宝石构成的巨大结界就此诞生。

  完成这一切的魔术师这才送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颜色有些黯淡的宝石剑。剑中流光闪动,仿佛孕育着生命一般,只不到一息时间又恢复了夺目的光彩。

  “哪怕只是劣等的宝石剑再现,也能暂时提供无限的魔力,魔力不断,结界不破。只是对魔术师本人的负荷过大。”魔术师喃喃自语

  所有魔术中的结界魔术对魔力的消耗都是海量的,尤其是这种能够覆盖整个“天空之舟”——维摩那的大型结界。

  换作一般魔术师,此刻说不定已经魔力枯竭无法动弹了。但持有宝石剑的远坂优时自然不是普通魔术师,暂且不论魔术师魔力总量和魔术回路优劣与数目,单单是劣化版的宝石剑就足以支撑起整个结界的魔力消耗。

  真正的宝石剑原本由魔道元帅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所持有的,以第二魔法为限定机能的魔术礼装之顶点。它能够共有和使用无限并列的平行世界的大源魔力。

  远坂家系的先祖曾获得宝石剑的设计图,此后的远坂家历代家主都以重现宝石剑为己任,现任家主远坂优时自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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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长的地底通道之中。

  通道两侧的墙壁之上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发出光源的物体并不是电灯烛火之类的照明工具。

  一个黑色身影缓步前进,黑影一手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发光的蓝色晶体,另一手提着一个头颅。人影刻意不让头颅贴近自己,生怕手中头颅会突然咬人一般。

  “不过是个地下工坊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手中的头颅突然出声道。

  “是吗?那我怎么感觉你心跳都……抱歉,我忘记你连心脏都没有了。”

  头颅闭口不言,甚至连眼睛都紧闭,哪怕是人影使劲晃动它也毫无反应。

  通道很快到达尽头,光亮也随之显现。人影稍加思考才吐出几个字。

  “地下一百三十米。”

  人影手中的头颅此刻睁开眼睛,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随后又继续装死。

  一扇巨型石门被推开,视野骤然开阔起来。仿佛来到了一个全新的明亮世界一般。

  开阔的巨大房间,不,应该说是车间工坊才对。简直是现代化工厂的再现。

  此地正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地下工坊。不过此刻似乎已经处于完全停工状态,工坊四处堆满了杂物和各种魔术材料。几处在角落负责维护秩序的魔像也处于关闭状态。

  ……

  “此地没有你需要找的东西,你说的那种我所在意的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人影手中的头颅突然开口说道。

  人影四处打量一番,随手把手中的头颅扔了出去。

  “就算你羞辱我也无济于事,我已经存在如此之久,身份地位和荣誉早已经不在乎了。”滚落在地的头颅依旧不依不饶说道。

  “若是把你丢进公厕里呢?”

  “那又如何,我的存在早就演变成数字信息了,而且我的备份成百上千,就算被现在的我被彻底销毁也会再次以爱因兹贝伦家家主的身份出现。”

  “是吗?两个问题。一个是新出现的你是否还是你,另一个就是如果你现在被破坏,距离另一个你出现的时间差是多少。”

  头颅听闻此言,瞬间变得沉默起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阿哈德中一个独立的个体。换而言之,你有你自己的思想,甚至有属于你自己的愿望吧!不然的话,你早就自我了断重生于其他备用身体了。”人影不紧不慢地说出来自己的推测。

  这番言语彻底让阿哈德的头颅彻底陷入绝望。

  “你到底想做什么,卑鄙的暗杀者!”

  近乎咆哮声的言语表明阿哈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胜负已分,已成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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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之中绽放出一朵耀眼的巨大火花。

  光亮闪过,才是响彻天地的巨响。爆炸引起的冲击使得群山颤动,无数树木被连根拔起。

  一艘巨大飞行物摇摇欲坠,爆炸声中响起一声悠长的钟声。

  “我失败了吗?”

  魔术师从高空坠落而下,剧烈的疼痛仿佛要吞没他全部的意识。最后的关头,他眼神瞥见右手的手背。

  三道令咒此时只剩下两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时代竟然有人敢挑战本王,真是愉悦!哈哈哈哈 !”

  狂傲至极的语气和笑声传入魔术师的耳中,魔术师完全失去了意识。

  令咒的强制转移!

  但这次不是御主主动发动,而是从者以消耗御主令咒为代价主动现身。这等行为在过往的圣杯战争中是前所未见的。

  一道金黄色的人影浮现在空中,遮盖住无数的星辉。

  英灵身穿黄金铠甲,手持一把未知之物。

  英灵目视远方,一道银芒再次出现,目标直指摇摇欲坠的维摩那。

  转瞬之间,又是数道银芒飞速射来,紧接着无数银芒覆盖了整片天空。

  “有趣!有趣!”

  “王之财宝!天之锁!尽情挥洒吧!”

  无数金色的锁链飞舞,其中一条飞速直下,在魔术师跌落地上之前将其捆住带到高空之上。

  “本王的杂修御主,本王认可你了,这场战争,就让我们一同享受!”

  漫天的银芒到来,靠近了看才发现那是一根根箭矢。由此看来正是一道箭矢击碎了魔术师远坂优时构建的大型宝石结界,这等威力自然不是魔术师作为,显然是一位实力强劲的英灵。

  而且这位英灵身份不言而喻,绝对是三骑士中的弓阶从者才能将箭术使用到如此地步。

  ……

  无数人类已知宝具的雏形受宝具王之财宝的驱动在天空中显现,它们未来得及展现其威力就被飞速射来的银芒射个爆碎。

  “本王的财宝无穷无尽,哈哈哈 ,哈哈哈哈!”

  狂傲的笑声响彻群山之巅,甚至盖过了宝具与箭矢碰撞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