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短暂的调息后,安杰罗盘坐在原地微微睁开了眼,若不是秦尘在最后心慈收了手,恐怕他的脑壳都要被那一拳崩开。
好在现在只有轻微的脑震荡,没有其他严重的伤势。
只见他瞥了一眼边上的秦天赐,淡然道。
“我不过是南城的代理总搜查,你们真正要对付的是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此话一出,除了天云沉以外,其他人都是眉头一紧。
秦尘通过记忆得知安罗杰原本的级别应该已经是特等搜查官了,至于还留在南城恐怕是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但这个执念直到现在,过了十多年了,终于被天云沉这个小子介入给打破。
安罗杰应该没有留恋了,之后不出意外会回到崇武门内正式上任特等的位子。
而他口中的那个女人,便是近两年实力与官途扶摇直上的一位奇女子。
绫,现任一等搜查官,南城响武院分所真正的主人,其手下副官一名,准一等级别。
二等搜查官从属四名,六段武者。三等搜查官七名,三段武者。文职学员若干。
就是这样一个团体,组成了南城坚不可摧的执法机构。
这些人都是绫搜查的部下,安罗杰有权干涉无权调动,所以才只身一人前来秦家基地。
至于他的情报,自然是沙帮提供的,本来是绫搜查亲自带队出动的。
不过却因为最近一些麻烦事耽搁了下来,才让安罗杰这个光杆司令前来一探究竟。
“果然绫搜查也知道了这件事情,沙帮是打算孤注一掷了啊。”秦天赐神色有些担忧的道。
“绫?难道是她?这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吧。”
天云沉听闻这个名字显然有些诧异,因为响武院里叫绫的女人,他只认识一位,那便是陆之之的师父。
曾经管辖过陵江城,并在对付极星君梦魇时,与天云沉意外偶遇碰到的那个女人。
如果真是她的话,恐怕已经通过陆之之了解到关于他的情报。
“这俩师徒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天云沉无奈的摇摇头。
就在此时,秦卓快马加鞭的又取回来几瓶丹药,分别给了秦尘,天云沉,和安罗杰三人服用。
平日了难得一求的丹药,跟喝水一样的在三人嘴里下咽,秦天赐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可见秦家底蕴之雄厚。
在三人调息疗伤之余,秦天赐召回了在外边望风的武装部队,并吩咐他们清理了现场,抗走了操场上那些昏睡的卫兵。
秦家基地一片安静,鸦雀无声。
天云沉体内有无敌大魔王存在,所以恢复速度极快,颇有些作弊的感觉。
当他醒来时,发现秦天赐静坐在一旁呆呆的望着他,随即点头致谢。
“谢秦家主的丹药。”
“无妨。”秦天赐摆了摆手道。
“既然此事与秦家无关,那我便不多留了,沙帮狼子野心,我必须尽快前去营救舍妹与两名伤患。”
说罢,天云沉便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不过却被秦天赐示意拦了下来。
“掌门阁下稍安勿躁,沙帮竟然敢孤注一掷想要两边通吃,必然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你这般贸然前去恐怕会打草惊蛇,万一沙帮狗急跳墙来个鱼死网破,凭你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救下他们。”
秦天赐的话不无道理,如果说今夜的事情全部按照沙帮的计划进行,那么在他们得到结果之前一定不会胡乱抹除人质。
如果结果依他们所想,那人质必然没有价值。但倘若结果并不顺利,就说明天云沉的实力高深,就连秦家都奈何不了,他们沙帮就必须留下人质应付往后的变故,甚至会以此来要挟就范。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之前,决不能意气用事。
毕竟天云沉势单力薄,仅凭一人之力想要颠覆沙帮在南城根深蒂固的产业和势力,实在过于天方夜谭了。
但话虽如此,天云沉仍然放心不下宋菲的安危,所谓关心则乱,他不愿看到悲剧重演。如果宋菲遇害,她可没有起死回生的瞳术可以挽回。
“如果宋菲有个三长两短,我良心难安。”
秦天赐自然知道天云沉的想法,所以才更要谨慎对待。
“我懂掌门阁下的苦恼,但我只是说稍安勿躁,并没有说让你不去。”
天云沉一听,难不成秦天赐这家伙已经有了计划,能一举扳倒沙帮?
“Monster听说过没有。”秦天赐反问道。
“那个返老还童的神丹?”天云沉惊道,他确实从宋龙的口中得知过此物,还为此震撼了好一会儿功夫。
秦天赐正色的点了点头。
“沙帮现在有神丹在手,全城的名流几乎都被拉拢了过去,现在明面上是我们秦家独大,但实际上重心已经向沙帮偏移,就算是秦家想要发难也做不到。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沙帮的盘口足以威胁到南城的大局,一旦崩盘,恐怕南城要重新洗牌,一旦南城陷入了自身难保的混乱局面,那么便会再度成为夜妖族蚕食的战场,到时候必然会生灵涂炭,悲剧重演,所以我们绝不能硬碰硬。”
天云沉自然能听懂其中的利害关系,但他并非圣人,也只想救眼前之人,只要宋菲他们没事,其他的事情又与他何干,南城今后会怎样又与他何干。
如果真的会引来妖祸妖乱,到时候他再前来除妖也不迟。
有时候人都是有些自私的,天云沉也不例外,他没有地位,没有权力,用不着以天下大任为己任,他只想要保护眼前之人,尽力所能及之事。
至于那些有可能会存在的隐患,并不是他应该去考虑的东西。
“我想秦家主是否忘了什么,我可是道士啊,是盛国喊打喊杀的通缉重犯。你觉得我会大义到去救那些想让我死的人吗?”
然而秦天赐却是闻言一笑。
“掌门阁下说的是,你并不用管南城百姓的死活,乃至于盛国子民的安危,也没有人会强求你去做这些无关的事情。但你别忘了,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合作关系,而且是你来找我寻求庇护的,不是吗?”
此话不假,打从一开始,这盘棋局就是天云沉安排开始的,从宋龙通风报信开始,唆使宋龙叛变开始。
他们从来就不是朋友,兄弟,而是各自为利益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