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政辅臣的初步人选定下来了,下午我在办公室显得有些无所事事的时候威斯登老爷子将一份名单拿了过来,上面是一些人选让我做最终决定。
最后我选择的是曾经父亲手下的一个魔法师——威尔·尤尼尔汀。威斯登爷爷给我的履历上写着他在数年前患上了心脏病,在接受了心脏移植手术后因为排斥反应,移植的心脏失去了魔力生产功能。
在丧失了作为魔法师的前途后,威尔·尤尼尔汀在好友的建议下果断的放弃了魔法师的工作选择从事公务员工作。
这些年的工作履历也表明他是个有真才实干的人,而且威斯登爷爷近几年有和他见过面交流过,至少在表面上是可信的。
“这个威尔以前在帝国魔法师团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开口像威尔斯爷爷询问道。
“他是一个即使是在前代家主一手组建的以人品为首要要求的魔法师团内也有着尤其突出的正直感的人物。”威斯登爷爷一边回忆,一边为我的杯中倒满红茶,“在魔法师团的身后老仆与其的交流不多,但是前代家主曾多次称赞威尔先生的能力和人品。在威尔先生离开魔法师团后前代家主也表示过遗憾,说他如果心脏依然健康的话未来肯定是魔法师团的二把手。”
“哼嗯~~。这样一个人物为什么会来伊贝尔领呢?说些不好听的,现在的伊贝尔在外面贵族的风评可是差的很。而且我们的条件也不优渥,更别提我们领地的公职监察可是帝国有名的严格。”
“老仆有和威尔先生聊过,虽然他这些年的履历很漂亮,但是他被大部分的贵族讨厌了,原因是他曾上谏要求领地贵族彻查重臣的职权滥用现象,而且曝光过贵族亲属在公职上的贪污行为。”
“所以伊贝尔领很符合他的期望。”我在电脑上搜索威尔·尤尼尔汀过去的曝光事件,发现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激进大胆,“老爷子,他有提什么请求吗?”
“有,小姐。”明白我的意思的威斯登爷爷将名单拿走,回答到,“他请求伊贝尔领能为他配置一名私人医生,来治疗他的心脏和后遗症问题。”
“可以,叫人去办吧。”我在一份任命文件上盖章签字后交给了威斯登爷爷,“对了老爷子,再找一个信得过的温和的政治参谋给他。我在外无法管理领地的时候要求他任何决策都要和政治参谋商量再决定。”
“明白了,小姐。”
威斯登爷爷收下任命书后转身准备离开。
“老爷子,帮我预定一下一号去帝都的航班。”我叫住了威斯登爷爷,将自己准备回帝都继续学业的预定告诉了他。
“好的,小姐。小姐您要带谁去照顾您的起居呢?”
“梅因娜她们三个人就行了,她们也需要回帝都继续学业。而且那边的住处也有常驻的佣人。”
“好的,小姐,老仆这就去安排。”
-------------------------------------
“家主,这是新的联姻介绍信。”
“额,嗯,哦······”
我看着面前一脸恭敬地弯腰将信递给我的婕斯,过于惊讶以至于让我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伸手接信。
不是,一直躲着我的婕斯为什么突然会来帮我送信?
“我知道家主的疑惑,是希斯女仆长要求我送信的。”
看着她一脸“其他的我什么都不会回答”的样子,我决定把她按在这里好好地和她聊一聊。
“谢谢你,婕斯。在这里陪我一会吧,梅因娜今天出门采购了没人陪我。”
“······是,家主。”
没有正当理由的婕斯自然没法拒绝我的要求,她只好默默的走到我的斜后方笔直地站着。但是我并不会因为她躲到我后面这种小动作就无视了她的存在。
“婕斯,行李收拾好了吗?我们下个月一号就回帝都。”
“是,家主。”
“唉,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和塞德丽恩?”
“区区一介仆人的我被家主如此关心真是不胜惶恐。”
“婕斯。”我停下敲打键盘的手,转身朝向她,“不要这样,我要生气了。”
婕斯听到我的话后立刻九十度弯下腰道歉,但是我阻止了她。
“婕斯,你不是会闹脾气和被子虚乌有的愧疚感影响的人。所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躲着我?”
“因为我是罪人的······”
“因为你是罪人的侍从?不对,你在意的不是这个,这跟你是是谁的侍从没有任何关·······”
“有关的,家主。”婕斯开口了,这是我这十几天来第一次听到她真心流露,“我就是帝国眼中罪人的侍从。好不容易家主在陛下的帮助下撇清了与少爷的关系,保住了伊贝尔的地位。如果我与您过于亲近,将会是所有贵族攻讦您的最好借口。”
“那你可以不是罪人的侍从,因为你现在不是谁的私人侍从了。”
“不,家主,我是的。无论过去未来,我是所谓‘帝国罪人的侍从’这一身份在任何人眼中都不会改变。”
的确,在帝国所有贵族眼中,她会永远的被贴上这个标签吧。但这无所谓,她是我的家人之一,她是婕斯特伊斯·裘斯这一点更加重要。
“无妨,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而且伊贝尔也不怕其他贵族。所以婕斯,回答我,你愿不愿意像过去一样在我身边呢?”
“十分抱歉,家主,我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已经改变的东西是不可能回到最初的时候的。就好像家主最熟悉的魔力一样,魔力构造的物质在回溯工程后变为的魔力和您最初放出的魔力不是同一个颜色了。”
她说的话让我无法反驳,我只能看着她。
“但是我现在任然是伊贝尔家的仆人,所以家主如果需要我的话我定会竭尽全力,为您献上我的一切。”
“你在讨厌我吗?”
“岂敢,但是我的确对家主您的看法有所不同了。曾经我认为家主和我是同一类人,现在我发现家主和我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