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火女愣了一下，她听过这句话，她曾经侍奉的灰烬很喜欢这个属于太阳神教的礼仪。

　　尽管灰烬大人不是任何一个教派的忠实信徒，甚至还信奉着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鸡腿神教”，但是防火女很确定，所有教派中，灰烬大人最喜欢的是太阳神教。

　　这个虚伪的女人，她怎么会说出这句话，这也许是巧合吧……

　　防火女这么想着。

　　防火女曾经在漆黑的棺材中苏醒了好几次，在静静的聆听中，她也听到过不少在棺材附近发生的故事。她并不是一觉睡到芙莱尔锤开棺材，她有太多时间去思考了。

　　对于防火女来说，无论是芙莱尔还是她从棺材中出来都是意外，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一直在无边的黑暗中呆下去，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的灰烬大人曾经存在的证据。

　　“是啊，今天的阳光不错。”防火女回应着布鲁茜的奇怪姿势，尽管在他人看来，布鲁茜只是动作夸张的伸懒腰。

　　“好的，时间到了，芙莱尔小姐必须去阿卡姆。”

　　“哦，吉姆，放心，我们不会试图让芙莱尔小姐离开这里的，她【病】了，她需要治疗，不是吗？”

　　听着企鹅着重强调眼前这个拥有不可思议能力的女人【生病】，戈登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生病】就需要治疗，在【生病】期间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不能对其惩戒，这就是法律，这就是戈登一直恪守的东西。

　　“当然，没有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这是戈登对企鹅的回应，也是对自己的告诫。他不止一次的想击毙那些所谓的【病人】，想必那个蝙蝠也是如此，可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那他们就和奥斯瓦尔德这样的人毫无区别了。

　　听到戈登如此保证的企鹅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至于布鲁茜什么时候离开的，没人注意，也没人关心，甚至连防火女也没注意到，没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到一无是处的富二代身上。

　　“我敬爱的局长，你应该过来看看这个疯小子的情况，他有些不对劲。”

　　整个哥谭警局里，能能这么阴阳怪气的和戈登说话的只有他的搭档哈维。

　　“我就来！”戈登打开了朝审讯室的门，朝着外边喊到。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一起去看看吗？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可以这方面的专家。”

　　戈登很想让防火女继续呆在这里，但是看着那个被扯断的手铐，戈登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自己在不闹出人命的情况下估计制服不了她，而且，防火女给予了他力量，也许她真的是专家也说不定。

　　“好吧，但是要小心，我是指不要伤到其他人。”

　　很快，两人走到了另一间审讯室，说来奇怪，偌大的哥谭警局居然只有两间审讯室。

　　“这是为了防止像你这样奇奇怪怪的人突然发难，所以，我们对警局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造，用来进攻和撤退，比如，某面墙后，说不定就有一挺韦恩武器部研发的自锁马克沁，我们已经吃太多次亏了。”

　　这是戈登给防火女的解释，实际上，这即是解释，也是对防火女的威胁。

　　防火女倒是不生气，她挺理解戈登的，毕竟看他的表现，他曾对付过不少能徒手扯断手铐锁链的人，看他的语气，这还是不入流的罪犯。

　　民风淳朴哥谭市啊……她不知道这里和在棺材中听到的“亚楠”比起来如何。

　　也许哥谭更强一些？毕竟这里的人有脑子。

　　“她是假的，我要付出代价……她要伤害我……”

　　道格双目通红，紧紧握着的拳头青筋十分明显，防火女甚至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用力过猛以至于让自己的血管爆掉。

　　“我看到了那个东西。”道格先生点了根烟，缓缓的说道。

　　“它说了，我会付出代价，我已经窥探到了神的面庞，某种意义上说，我也完成了我的愿望，它还要我付出什么！”

　　其他人听的一头雾水，防火女倒是听懂了点，道格先生应该和深海正面接触了，不过让防火女感到疑惑的是……

　　他为什么还活着，他为什么还能像正常人一样说出完整的，逻辑通顺的话。

　　“我爱卡拉，没有人比我更懂卡拉，她突然接受了我的爱，这一定是【神】的骗局，我不知道它究竟想要什么，我本不记得梦中的事，但是，在犯罪巷里看到那个流浪汉后，我全想起来了。”

　　布洛克和戈登静静的听完道格的话，而后布洛克叹了口气说道：“一个把梦境当做现实的人？阿卡姆又要多一名病人了。”

　　道格虽然情绪有些激动，但是逻辑是清晰的，他观测到了防火女的行为，他这些话不是给哥谭警局说的，而是给防火女说的，他在求助，他在向防火女求助。

　　但防火女并没有帮助道格的打算，除了灰烬大人以及值得被烧，也就是王魂的拥有者之外，她不打算和任何人产生交集，至于芙莱尔的想法，那不重要，现在她是防火女，不是芙莱尔。

　　“无聊。”

　　虽然防火女很欣赏道格的敏锐的注意力，但是这和她决定是否帮助她毫无关系。

　　即使道格绝望的盯着防火女，防火女也没有丝毫的动摇。

　　只是可惜蝙蝠女士不在，否则，凭借她的敏锐观察，应该可以看出些什么，但这只会让她更加坚定的站在防火女的队伍中。

　　“好的，时间到了，现在给这个可怜人一点独立思考的时间，吉姆，我去请医生给这两位鉴定一下。”

　　布洛克并不想再听这两人的【胡言乱语】，他所想的只是把罪犯送进监狱里，最好是那个对罪犯最不友好的黑门监狱。

　　哥谭警局当然有医生，而且是精神科医生，毕竟，哥谭罪犯中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比任何一个城市都要多，精神科医生已经成了哥谭警局的标配。

　　鉴定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防火女不出意外的患有“人格分裂”，这倒是让防火女吃了一惊，毕竟，在她生活以及棺材中听到的知识中，并没有通过“非魔法”的手段鉴定“灵魂”的方法。

　　而让布洛克和戈登感到诧异的是，道格并没有说谎，他也没有精神疾病，他所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