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悲伤的过去

  白鸽睁开眼,一双巨大的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刚刚醒来的他脑子一团混乱,本能的抗拒着眼前这面相狰狞的男人。

  白鸽却发现自己的手变得如此的细小,无力地扒拉着那双如鉄钳一般的巨手,双腿无力地在空中踢踹着,但毫无任何作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难受,快无法呼吸了,难道自己要死了吗?死???不对,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在做什么~该死的,放开小白鸽。”

  当白鸽疑惑的时候,一声甜美的嗓音打断了白鸽的思绪,她的声音中带着愤怒。一团火焰将掐住白鸽的男人击飞,少女人影虚晃接住了摔落向地上的白鸽,她用那双纤细白皙的手将白鸽凌乱的发丝拨弄开,确认着白鸽身体状况。

  “太好了...赶上了。”

  少女喜极而泣,将白鸽死死的拥入怀里,白鸽意识因为刚刚男人的袭击变得迷糊而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谁?】

  白鸽意识再次清晰过来,发现自己被人背着在丛林间快速的飞跃。白鸽看着背着自己面容精致的少女,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但白鸽可以确定的是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的少女。

  白鸽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自己不是在做梦吗?那就是写小说太累了出现幻觉了?刚刚那个是魔法吧?

  白鸽开始尝试整理自己的记忆,努力的回想发生的一切,希望能找到答案,记忆的碎片终于开始拼凑起来,混乱的记忆慢慢变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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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大学生来着,家境从小就比较优越自己也争气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父母也有自己的公司,收入不错。但父母在一次飞往国外的旅途中双双遇难,留下了自己和读初中的妹妹。

  很多人会认为有妹有房,父母双亡,这可是标准的动漫男主角开头。

  可白鸽的情况并不是,在承受双亲的过世之后,妹妹因为受刺激昏迷被送进医院后查出先天性心脏缺陷,这可是白鸽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加上兄妹两人从小的关系就特别亲密,白鸽实在是难以接受这接二连三的打击,精神也处于崩溃的边缘。

  白鸽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坚强守护自己的妹妹,自己不能在失去父母后再失去妹妹了。

  妹妹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希望那就是需要换心,不说钱多少的问题,父母的遗产足够兄妹两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可能匹配的心脏来源难寻。

  都说,父母在,人生尚有归途,父母不在,人生只剩旅途。父母已经走了,自己不管如何都要守护住妹妹,哪怕用自己的心脏。白鸽第一时间提出了用自己的心脏,因为兄妹血亲能匹配得上得几率是非常大的,哪怕一命换一命。

  可是现实很残酷,在鉴定结果出来自己和妹妹没有血缘关系,心脏也根本不匹配。这个结果让白鸽有种要抛自己父母坟地问个清楚的冲动,可是父母连遗骸都没有。

  “我不管,你们医院不管花什么代价,都要找到匹配的心脏来源,不在乎多少钱,我现在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白鸽已经无法理智的思考,对着医生无能的嘶吼,白鸽强装出一副没事了的模样回到了妹妹病床前。

  “哥...我是不是也要去爸妈哪了?”

  “不会的,你瞎说什么呢!。”

  “哥,其实我不是你的亲妹妹。”

  “我...刚刚...知道了。”

  其中过程白鸽已经猜到了,在白鸽读小学的时候,父母有几年在海外,到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多出了一个妹妹。相对自己妹妹非常可爱,白鸽喜欢得紧,从小就很宠白叶,兄妹的感情一直很好,甚至好到有些过了。

  白鸽也曾经被同学嘲笑,说白鸽你不会发展成某之空吧?白鸽毫不客气的揍了自己的同学一顿,但是心里却想着要是这样也太棒了!但是只存在于想想而已,真的那么做了,自己老爹还不打断自己第三条腿。

  “后来我也听爸妈说的,我是爸妈以前关系很好的朋友的女儿,我亲生父亲是个没有承担的人。在亲身母亲怀上我的时候就人间蒸发了,母亲在去医院的时候,早产了,就是那么巧,爸妈正好路过帮助了我亲生母亲。”

  白叶向白鸽叙述着这一切,白鸽听得心里很是难受,这算什么?临别前的诉说吗?不想听,不想听,不想听...但是...一切情绪都只变成了一句话。

  “有哥在,一切都会没事的。”

  白鸽牵起了白叶的手。

  “由于母亲患有先天性心脏缺陷,在生下我不久就过世了。我是被爸妈领养回来的,如果不是爸妈,我可能刚刚出生没多久就死了。在后来我突然昏迷被检查出和生母一样的先天性心脏缺陷,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我很满足,爸妈对我和亲女儿一样,还有一个宠我的哥哥。”

  “别说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绝对未到伤心处,白鸽死死地握紧拳头,捏的指关节发白。白叶的话好像是在道别,每一个字都扎进白鸽的心里。

  白叶轻轻握住白鸽握紧的拳头,替他拂去泪水,温柔的捧住白鸽的脸颊,两行泪从白叶的脸颊滑落。

  “哥~谢谢你这十几年的照顾,小叶已经很幸福了。但是小叶是个贪心的人一直很喜欢哥哥,但是小叶是残次品不完全,喜欢一直无法说出口。但是...但是...”

  白鸽感受着妹妹捧着自己脸颊的手,有点冰凉有些颤抖,说出这些应该是她鼓足了勇气。白叶哽咽着,努力的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轻颤着身子断断续续抽泣说着那早已经在内心预演多次的告白话语。

  “但是...小叶怕再不说...再不说出口...这辈子都没法...说出口了...哥...小叶...一直...一直...都很喜欢你。”

  白鸽被妹妹突如其来的告白震惊在原地,如果说对妹妹有没非分之想,那是不可能的。小叶虽然还未成长开,但是也不难看出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白鸽曾经还因为想象过小叶长大嫁人而郁闷生气了好久,现在听到小叶的告白,白鸽心中真的是五味杂陈。

  千丝万缕的情绪撕扯着白鸽,使他鬼使神差地竟然吻上了自己的妹妹,白叶没有反抗,有些笨拙的迎合着白鸽。

  眼泪真的是很咸啊~但是口齿相交又有了一丝丝的甜,但是到了心里却是来自名为失去的恐惧情绪渐渐地在放大。

  这两个月白鸽一步不离的陪着白叶,满足白叶所有的要求。

  但是白叶一天天地变得越来越虚弱,变得无法行走,咳血和发热情况也越来越严重越来越频繁。对一个人最大的残忍是看着自己喜欢心爱的人在眼前痛苦,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白鸽内心充满了自责,恨不得自己代替妹妹受苦。

  白叶总是很体贴,尽量不让白鸽发现,但是现在的她太虚弱了,已经虚弱到无力去掩饰。

  “哥能扶我去厕所吗?”

  “好~”

  白鸽搀扶起白叶,白叶已经很虚弱了,哪怕搀扶着都无法行走。白鸽索性抱起白叶,白叶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绯红,甜蜜的笑着。

  “哥,你出去吧,不许偷看。”

  “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可以的~难道哥哥想看着小叶上厕所吗?哥哥真变态~”

  “我...”

  “好啦,快点出去吧,你这样小叶会感觉很不好意思的。”

  “好吧~我就在门口有什么就马上叫我。”

  “好,就是小叶现在可能会有些慢,要哥哥久等一下。”

  “嗯,不管多久,哥都等你。”

  白鸽走出厕所将门带上,白叶看着白鸽出去那张挂着微笑的脸随即变得痛苦,一股腥甜从喉咙翻涌而出,白叶捂住自己的嘴。想要快点将血咽下,可是难受的感觉让她无法压抑,俯下身子吐了一手都是,看着自己满手的血红,泪水再次流下。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请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吧~允许我的贪婪,在享受一些时间哥哥的爱...】

  “怎么啦?小叶...”

  可能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白鸽着急的问。

  “我没事...哥...别担心...”

  白叶虚弱的蹲坐在地上,看着被血液染得血红的苍白小手,还有地上那斑斑血迹。

  还好衣服没有弄脏,不能让哥哥发现...白艰难的用纸巾擦干净地面上的血迹,颤抖着撑起自己的身子,打开水龙头洗干净自己手上和小脸上的血渍。

  白叶也清楚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对着镜子整理好自己露出微笑。

  “哥我好了~”

  白鸽将白叶抱回到病床上,到了傍晚的时候。

  “哥,今天是十五,再陪我看一次月亮吧!”

  “好啊~”

  虽说是夏日的夜晚,白鸽还帮白叶披上外套,来到医院的天台。这里本来是锁着的,在白鸽的强烈要求下主治医师也非常同情这对兄妹给破了例。

  “哥,月色真美,像小时候中秋节一样。”

  “明年中秋我们也一起赏月吃月饼。”

  “好啊~但是...”

  白叶露出了几分痛苦为难的神色。

  “哥,我好怕...”

  “不怕,哥会一直在你身边。”

  白鸽安慰着白叶,白鸽自己又何尝不怕,天天几乎都在噩梦中惊醒。

  “哥,我知道的自己可能...可能在这次睡着后就再也醒不来了。”

  在这之前多少次白叶也都是那么认为,认为自己睡过去可能再也无法醒来,但是每每靠着白鸽的怀里,她就怎么都不愿意放弃。

  “哥,小叶不能在陪你一起吃饭了,不能陪你一起玩游戏看喜欢的新番了...”

  “哥,小叶还没来得及做你的新娘,就要走了。”

  【好不甘心啊~不能做哥哥的新娘,哥哥那么优秀一定会有别人喜欢的,如果哥哥能幸福,小叶也会祝福哥哥的!】

  “但小叶最怕的是,爸妈不在了,小叶也走后只留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边。”

  白鸽刚想说自己也陪你一起去,白叶就好像知道白鸽在想什么又接着说。

  “但是,哥,小叶不允许你那么早就跟过来,爸妈也不会允许的。”

  “哥...再抱小叶一次,亲吻小叶,就像小时候一起睡觉那样,小叶闹腾你就会唱着难听的唱歌哄我。”

  【多么不想闭上眼睛...可是眼皮好重,好累...但能在哥哥怀里,和哥哥说喜欢,小叶已经很幸福了。】

  白鸽在长椅上抱紧了小叶,亲吻了小叶。

  白叶笑着在白鸽怀里闭上了眼睛,气息也越来越弱...

  白鸽心里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小叶说,最后只变成了...

  “晚安,小叶...”

  白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最难受的不是在失去的那一瞬间。最难受的是白鸽看着小叶一天天变得虚弱,痛苦的模样,那种感觉让白鸽内心反复煎熬。这两个月来白鸽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在小叶面前表现得坚强开朗,现在彻底的释放了出来。

  悲伤的哭嚎声在医院楼顶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