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谎

  “囚世的画卷”之下,在泰兰特城内发生的大战本该不被所有居民所知,但众所周知,肯定会有意外出现的。

  安然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玩手机,准备过一会儿就睡觉,突然间,房间的窗子处透过来的月光染上了一片的枯黄色,好似古早时候的油画里的颜色,安然注意到这种变化之时,油画已然蔓延到自己身侧了,

  【“囚世的画卷”一般会先冻结思维,然后先将生物侵染为“油画形态”,进入那种似乎像是无敌加时停的状态,接着将整个范围“油画化”,不过魏忠对于这种lv.10道具也有一定的能力进行一些改造,但此类道具一般都拥有自我意识,就比如“囚世的画卷”,魏忠将它冻结思维的范围加大到比被转化为油画的范围更大,同时将思维冻结的时间提前,以求任何时候启动都能不让普通人发现,】

  【不过还是有一定问题,就比如城内时间与城外不同步,但魏忠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在“秩序的穹顶”的加持下,强行拉动城内时间加快流动,基本相当于摁了1.1倍速,直到城内时间与外部吻合为止。】

  安然不知为何并没有被“囚世的画卷”冻结思维,所以她逃过了画卷的锁定,没有进入“油画形态”,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安然,她慌忙坐了起来,连连后退,

  “我果然没看错,你身上的可能性可真是有够奇异的。”一道声音从窗边传来,

  安然看向窗边,飘窗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在周围油画般的“滤镜”之下,他的面容模糊不可见,但身形修长,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衣摆直垂到膝间,内里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身是一条黑色长裤,那人正看向窗外,手里把玩着一个灰扑扑的魔方,

  安然被突然化作油画的房间吓得愣住,又突然间发现有个男子出现在自己房间里,大脑瞬间宕机,呆愣愣地盯着那男子

  那男子转过了头,顺手把魔方丢在了窗台上,一道暗黄色的光透过油画窗照射在他的脸上,那男子正微微笑着看向安然,他的肤色偏白,五官精致,那男子轻轻把右手食指放到嘴前,安然发现,他的手指修长,很好看,

  “嘘,今天我的运气好像很差,你为什么不呼救呢?”他依然保持着微笑,转过身来,一只手撑着飘窗,整个身子微微向安然的方向倾斜,

  那人睁开了眼睛,安然这才发现,他的瞳孔似乎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就像是个精致的娃娃眼眶内嵌了一颗剔透的宝石,好看的很,

  安然逐渐平息了自己的恐惧,抢先发问:“你是谁?这是你干的吗?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来我家?”

  那男子露出了苦恼的表情,挠了挠头,两条腿不断一前一后的摆动,他双手放在窗台上,看着安然,轻轻撇了撇嘴:“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记不住,我就回答几个吧,第一,你可以叫我‘谎’,我是个爱说实话的坏孩子,也是个染了病的好医生;第二,这不是我干的,是‘囚世的画卷’做的,你要去看看的话,我也可以带你去喽~最后,我说完啦。”

  安然显然没料到这种霸道总裁文开局会遇到这样性格的男子,最主要的是他真的顶着一张秀气的脸,实在不好拒绝,

  奇异的是,安然真的答应他了,

  “好啊,你带我去看看那个什么‘囚世的画卷’,然后你回答我的后几个问题,怎么样?谎?”

  谎两手一撑,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他伸了个懒腰,向着安然走过去:“你的可能性真奇怪,一般人遇到这种开局,大概率惊慌,小概率冷静,你可倒好,跟我聊上了,还有不小的概率会对我发起攻击,不过也好,我带你去看看,那幅画画的还是挺不错的。”

  谎走到安然床边,一把抓住了安然的胳膊,手臂一挥,随着他腰间的方块闪动,周遭的空间突然开始一卡一卡的变化,具体来说,就是谎挥完手,他们尴尬的静静等待了三秒,突然间,他们就到了小区门口,谎皱了皱眉,又一挥手,他们一下子就前进了好几里地,等待了几秒,又瞬间移动到了内城泰兰特学院的内部,这次,他们等待了十多秒,周边的场景一阵颤动,又是突然之间,两人到达了一个漆黑的地下室内,

  “真麻烦,老头儿搞得真是有够谨慎的。”谎甩了甩手,拉着安然就往里面跑,

  整个过程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安然的性格不是大大咧咧到就连遇到谎这样的入侵者都能与其攀谈甚至跟他一起大半夜出去玩的那种,可她全程没有质问,也没有挣扎,

  地下室内光亮很不充足,依稀可见里面有一个个的玻璃柜子,

  谎突然间转身,安然一下子撞进了他怀里,他伸手把安然拉到自己身前,扶着安然的双肩,开口冲着安然询问:“你知不知道‘道具’?”

  安然不知为何他要问这种问题,只能答道:“就是某些有奇特功效的物品啊,我知道。”

  谎接着问:“你知不知道,道具中,最高级的那些叫什么?”

  “这我还真不知道,道具不就是不常见的那些用处很奇怪的小玩意儿吗?”

  谎摇了摇头:“最高级的道具叫“禁物”,是不可以随意使用的禁忌物品,就像是‘囚世的画卷’,它就是‘禁物’。”

  见安然一脸茫然,谎没再解释,

  “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谎让开了身位,转身推开了身后的大门,

  门内没有开灯,依稀可见宫殿形式的装饰,在最中间,最高的位置,一幅画正被悬挂在那里,

  乍一看,那幅画上画着一只枯槁苍老的手掌,但仔细一看,其上还画着一个赤裸但健壮的老人,带着极为痛苦的表情,做出向着画卷外伸出右手的姿势,他的右手占满了整个画卷的大半,左手紧握成拳,放在胸前,除此之外的区域皆是由上至下由黑变为深灰色的渐变色,透出一股股的诡异。

  画卷就被安稳的挂在那里,谎抬头看着那幅画,轻轻开口:“‘囚世的画卷’,是某位亲眼看到此世之柱的真容的大画家临死前的最后之作,那位支柱的形象几乎压爆了他的精神,那位画家才华之横溢,几乎是当时最富盛名的大画家,啧啧啧......”

  突然间,画卷似是被风吹拂,轻轻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