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三十万联军的尸骸,箭雨胡乱的长满了大地像是一簇又一簇的杂草,城头残存的士兵高举着白旗跪了一城楼。
殇月喜极而泣的泪水挥洒而出,融化在空中,融化在风里,开心的像个刚刚得到玩具的孩子。这是霜天见她笑的最开心的一次,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柔和的白光衬托照耀。把她的笑容绘上最美的色彩。
“咱们赢了,开心吗?”霜天拉着殇月走下马。
殇月扑至霜天的怀抱,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只是紧紧的抓紧霜天的盔甲,泪水成串的浸透,在全军面前放声大哭了起来。
“天……你知道吗,我等这天等了十一年,在无数个岁月的盼望下,在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期待着光芒,直至我被送到寒界已经打消了对这一切的幻想。但是……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是你给了我希望,现在又帮我完成了梦想。”
霜天轻抚着殇月,将其横身抱了起来。“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以身相许吧。”
殇月双眼闭拢,顺从的将手臂垂落。
二人的身影就这样穿梭过了人群,屏蔽了所有厌恶的目光,只剩下祝福的祈祷在风里弥散开,吹过大街小巷。
等殇月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回了那九条金龙盘踞的龙座,再次成为了君临天下的女帝。
风翼和风铃带着众将进入大殿,巴嘉尔的文武百官全部聚集在大殿,跪下的全都活了下来,站立的全都倒了下去。或许这很残忍,但这是一个王朝为了巩固新统治的重要环节。
殇月怀念的抚摸着宽大的金龙座椅,随后将侧立一旁的霜天也拉着坐了上来。
“令八大附属国君王七日之内必须赶赴巴嘉尔……不对。”殇月否定的笑了笑。拉着霜天的衣角。
“给咱们的帝国取个名字吧,这是你我共同努力的成果。”
霜天看去殇月,目光游荡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就叫天月吧,不难听。”
殇月愣了一下,随后笑的香甜。“就这个了,令八大附属国君王七日内赶赴天月帝都。”
随后,大殿重新恢复了空旷,风铃特意咳了俩声强调自己的存在,风翼皱了皱眉看着风铃。
“大哥和嫂子啥前结婚啊?这边等着吃喜糖呢。”
殇月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下去,头撇在霜天的肩膀就差蒸腾出几团白花花的热气了。
“这个嘛……”霜天的手指在金案敲击着,“过段日子吧,现在战争刚刚结束,不宜动用太多资金。另外月霖,下令废除所有西界召令颁布寒界法令。全国免税一年。”
月霖行了个大大的军礼“是!”
霜天:“风翼。”
风翼:“小王在。”
“巴嘉尔故土挑三分之一拿去吧,另外这次你们旋风攻取的地方,也全部算作旋风领土,领地内一切事物,都由你做主。”
风翼激斗的跪了下去。“谢天王殿下,不,天月陛下。”风翼深深叩首。
☆
旗帜纷纷更换,天月的旗帜的插满了一整个帝都,原本还空荡的皇城瞬间拥挤了起来。
霜天和殇月站立在高台,感受着八大附属国主的朝拜,感受着军队高呼着陛下,感受着一声又一声的呼喊破碎在空中,化作轻浮的空气。渐次飘荡满了整个皇城。
寂静的夜色沉淀下来,化作一团又一团的黑雾吞噬光芒,霜天把殇月的手放到被子里,帮殇月往上拽了拽被子。
自己朝着藏书阁走去,在翻阅了足足好几个钟头后,天已经蒙蒙亮了。
脚下的书堆积成了小山,书架最后一本书被掏空,因为转换之术这个名字一下子便勾起了霜天的兴趣。
随着深入的阅读霜天的肩膀已经出现了轻微的颤抖,因为上面记载的方法都是以命换命,以脸换脸,种种都是可怕的禁术。
霜天将禁书一页撕去,揣入了怀中,关上藏书阁的门,回房去了。
☆
一年后——
帝都经过了红衣素裹的大婚,一切都是按照西界人族的习俗制定。
囍烛吹拂而灭,洞房花烛之夜。没有人记得旁枝末节,所有人记下都是那天婚礼的盛大,一千三百一十四只玄冰鸟在天空留下无形的航线。盘旋着,舞蹈着,翅膀与翅膀重叠。
那天的太阳也变得格外的柔和,不夺目,不刺眼,也不炎热,柔和的像是一团棉花,把人浸泡在其中,感受他的温暖。
转眼间便入夏了,夜幕中的河水显得晶莹透彻,如同一颗颗晶莹的宝石,发着剔透的光芒。倒映着天空的月亮。
霜天和殇月穿着长袍坐落在枯槁的树桩。眼睛微微闭着,感受着夏天的午夜凉风。萤火虫四散的闪烁,照亮了漆黑的夜色,也为这漆黑的夜色显露出温柔的剪影。
“美吗?”
殇月点着头,自然的微笑妩媚动人,像是可以撩拨人的心弦。“我见惯了沙场的厮杀,看过了政治桌前的明争暗斗,独独没有看到过这样譬如仙境的美景,萤火虫在夏夜照耀,蟋蟀在石缝处鸣叫。”
霜天伸手搂住殇月,暧昧的把脸贴到殇月耳畔。“那等咱们的孩子出生,咱们一家三口,一块来看。”
殇月脸上涌起微微的红色。随后轻柔的将霜天推开。
“才刚刚怀上,你咋这么着急。”
霜天挠着后脑勺,一副无辜的样子。
“急吗,我也就帮孩子取了七十几个名字吧。”
霜天将名单递给殇月。殇月狐疑的看了一会,然后脸上低沉的像是潮湿的洞穴。
“霜花,霜降,霜雪,霜无敌,霜莎莎。”殇月将霜天精心取的名字抛到水泊中。
“这都什么玩意,孩子长大自闭你得负全责。”
霜天靠过来,按揉着殇月的肩膀。“就是因为为夫文采不够,所以想请教一下老婆大人啊。”
殇月得意的仰着头,目光寻觅着周围。随后游移在夏夜的光景。
“就叫霜夏吧,这个是我最喜欢的季节,也是我笑的最自然的季节。”
霜天俯下身将头贴在殇月的肚子上。
“妈妈取的这个名字好不好听呀?”
殇月夏风一样温暖的表情浮漾开来,带着温暖的气息。
霜天抬起头。“他说不好听。”
殇月狠狠的敲击了一下霜天的头,将霜天按在地上打的连连摆手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