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坠亡少女神秘事件(四)

  新宿歌舞伎町。

  某个酒吧包厢内。

  化名为尤迟的狂战士一口喝下了一大杯酒,就在这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继续喝嘛!别管它!”身侧的女人化着几乎浓妆,但从容貌很难看出其具体年纪,但至少超过四十了。

  尤迟拿出手机,时间显示在晚上八点二十,来电号码是个陌生号码。但普通人又怎么会打这个电话呢?知道他的号码的人也就三个人。

  只是犹豫一瞬间,尤迟推开身侧的中年女人,欲要走出酒吧接听电话。

  “喂喂喂!我可是客人!你这样我投诉你的哦!”

  “抱歉!这位女士,我和你一样是客人,如果要牛郎陪酒的话请去高档一点的店。”

  未等中年女人反应过来,尤迟便离开酒吧的包厢。冒充店内的牛郎喝其他客人的酒种事对于这个酒鬼狂战士而言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了,甚至整个个歌舞伎町都开始流传一个新的都市传说了。

  ——神秘牛郎,千杯不醉的贵公子。

  没人知道这位牛郎的真实身份,和他一起喝过酒的女性全部都醉到精神恍惚。但这些女性并未遭受侵害,不论是金钱上还是肉体上。

  久而久之,在整个歌舞伎町,这位神秘牛郎成为无数女性渴望碰到的存在,甚至还流传出只要和他一起喝酒就会变得幸福传说。

  还有一种更离谱的传言说这为神秘牛郎其实是为顶级的富豪,只为在风月之地寻找自己的真爱。但用脚趾都能想到,怎么可能会真的有顶级富豪在歌舞伎町找寻真爱呢?

  电话被接通,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其音色有些许改变,但不妨碍尤迟判断其身份。

  “怎么了?暗杀者,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歌舞伎町。”

  “最近你有没有去过江东区?”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奇怪,完全不像是那位少年平时说话的语气。这种变化太过于明显,以至于对人际交流不敏感的尤迟都察觉到了。

  “那到没有。不过茜草她最近好像去过江东。发生什么事了吗?”尤迟口中的茜草指的自然是他御主的新名字,就连尤迟自己也是最近才被告知的。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对了我今后叫羽田立,户籍很快就能办好,到时算是合法的东京人了。”

  放在以前,少年绝对会因为这样这种事对自己炫耀的,但今日的语气完全听不出他又一点自得的语气,更像是故意岔开之前话题。

  尤迟想到此处后暗自记下了江东区这个名词。准备等电话一挂断就调查江东区到底发生了让暗杀者都极为在意的事件。

  可是电话那头的少年仿佛猜到了尤迟的心思一般。

  “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来江东区,什么也不要问,安心喝几天的酒。”

  未等尤迟做出回答,电话就被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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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东区发生坠楼事件的十一层旧式高楼之上。

  少年倚着那扇通往顶楼的门在给某人打电话,神田依虽然有些不满,但还会没有多说什么。今日的她丧失了往日的冷静,甚至连普通人都能想到的恶作剧都没有考虑到。

  时间回到十分钟之前。

  两人第一次亲密距离接触。少女的手主动抓住少年握住手电的手,灯光照射在代表着楼层的数字“5”之上。

  “刚才我们走过的是6层吧!楼层在下降!”少女惊恐说道。

  “这也算是你的考验吗?”少年表现的十分镇定,丝毫没有因为少女的语气而慌乱,反而不动声色地松开抓住手电的手,自告奋勇式地踏上了通往更高楼层的楼梯。

  “这是抗震能力非常强的建筑呢?和普通的木制名宿完全不一样呢?”少年说的同时还不忘故意用力踩踏楼梯发出声响来。

  “你……万一有……”

  少女的话还未说完,少年就步入黑暗之中,少女只好把手电的光照射到少年前进的方向。

  “只是恶作剧而已嘛!把楼层的标识对换这种小把戏还吓唬不到我。”

  “这……这也是考验,姑且算你及格了吧!但还是谨慎点才行。”

  楼层之上那个数字“7”仿佛在大声嘲笑少女一般。

  ……

  画面回到楼顶,少年很快就挂断电话,因为两人间隔了数米的距离,再加上天台的风声比较大。神田依并不清楚自己的助手在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她只得妄自猜测是和朋友的聊天美容,想到朋友两个字,她又开始在乎那位电话里的朋友是男性还是女性来。

  “这便是案发现场吗?”

  少年来到天台边缘,护栏是混泥土护栏,宽度至少将近三十公分。护栏之上还有两个贴了白色胶带的多边形圈。

  “死者的鞋子在右边的圈里,留有遗言的手机在左边圈里。”神田说出部分自己通过调查得知的资料。

  “死者是左撇子吗?正常来说不应该是把手机放在右边的吗?而且既然已经决定自杀为什么要脱鞋呢?是进入另一个世界的习俗吗?电影里也是经常出现呢!”

  “这些都不重要,还未看过勘查过现场。还不能断定是自杀,就算是自杀也可能是受某种东西操控的。”

  “好吧!魔术侦探请开始你的个人秀吧!”

  或许是因为自己这一路上来有诸多失态,神田依这次没有计较自己助手的失礼之言,而是把挎在肩膀上的大跨包放下来。

  一个带着魔术气息的道具被拿出来摆放在天台靠近栏杆的地方。

  少年似乎对魔术道具也颇为感兴趣,其注意力自然全部集中在这个蕴含着微弱魔力的道具之上。但似乎有有些忌惮,其身影停在数米之外观望着。

  那是一个包裹着铜锈的镜子,看起来像是个老物件,但因为光线过于黯淡的缘故,少年并不能看清铜镜上的花纹。

  “连同两界的镜之门,现!”少女此前就开始吟唱,只是前面大部分都没有发出声音来,似乎是有意要隐藏魔术的种类。

  古朴的铜镜上原本有些斑驳的镜面上散发幽蓝的白色光芒。

  “存在于过去的影像,在此刻再度显现!”

  伴随少女的再次吟唱,镜面之上出现了和天台几乎一模一样的画面,只是在栏杆处多了一双室内鞋和一只粉红色的翻盖手机。

  少女凝聚身体中的魔力,让其在体内的魔术回路上飞速流动,魔力汇聚成一小股溪流,沿着少女的手臂进入铜镜。

  就在少女以为一切真相即将水落石出之时,铜镜上的画面却没有任何变化。若不是手机上系着的手链在摇晃,甚至会让人觉得这是静止画面。

  “怎么可能?”少女一脸不可置信。

  “会不会是时间的关系?这你观测的这段时间里没有发生坠楼事件。”少年提出某种猜想。

  “不是的,八尺镜显现的不是过去时间里的某个片段,而是根据当前环境去尽可能还原过去的画面,算是演算也不过分。”

  “这么说我们看到的不是过去发生的既定事实?”

  对于这种说法,少女点了点头。她之所以能够成为整个东京最有能力的魔术师,凭借的就是能够在神秘事件现场通过自己的魔术演算出过去的发生的事,可眼前的发生的状况已经超出去了她的预料。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了。

  好一会儿,她才说道。

  “楼下!一定在楼下。从楼下去看的或许就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事了。”

  “那也只会看到死者坠落的场面吧。对于分析这次事件没有帮助吧?”助手的话宛若一盆泼在少女头上的冷水。

  八尺镜说到底只是一个承载魔术的道具,其演算过去发生的事更多来自于少女家族所传承的镜之魔术刻印。以往发生的事件她都能第一时间在现场知道真相,可是此次……

  少女第一次在心底产生一种无力感。

  “其实这不是案发现场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魔术式根据因果关系来进行演算还原的吧,虽然我不理解其构成原理,那这种再现过去的方式绝对不可能是能观测过去的魔眼。”

  魔眼的概念在整个魔术界都广为人知,因此少女对自级助手的话没有过多怀疑。

  “那手机和室内鞋怎么说?它们不可能凭空出现吧?”少女对于自己助手提出的看法更加不敢不认同,一言就找到其看法的巨大漏洞。

  “你不是说过,魔术师的世界都应该抛弃原有世界的逻辑和物理规律吗?或许它们本身就是凭空出现在那里。”

  一个更为大胆想法在少女脑海中出现,让少女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想法。

  “怎么会?”

  “首先少女是坠亡这点不会错吧!但是坠亡不一定发生在楼顶吧!也可能是其他楼层吧!只是楼顶发现的室内鞋和带有遗言的手机误导了警察和我们。”

  “江东区的警方还不至于无能到这种程度。在楼顶天台可是检查出有人进入的痕迹。再说其他楼层都是……”

  少女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立马赶往天台的下一楼,在靠近女孩坠亡的地方的窗户附近仔细检查下后随后便赶往了下一层

  第10层的窗户,窗户上的玻璃完好无损,也呈现于紧闭状态。

  但少女几乎确定死者就是在此坠亡,因为在那布满灰尘的窗户玻璃上被人用手指画了一个像是笑脸的图案。看似简单的笑脸背后背后仿佛隐藏着一切事件的真相。

  此刻,这个笑脸在少女的眼里仿佛是一个嘲弄的表情。

  在这里,少女再次施展了她在楼顶上施展的魔术术式。

  镜子上的画面呈现。

  一个穿着江东国立高中的校服的女高中,一脸微笑地背朝着打开一半的窗户,少女的双脚完全悬浮在空中,这也是在窗前完全没有脚印的原因。

  “她没有穿鞋呢?”凑过来的助手开口说道。

  神田依不由地白了一眼,这种重要的线索她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原来是她画上去的啊!”

  画面中的少女再满是灰尘窗户玻璃上画上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那是只有三笔构成的简笔画。

  ……

  “为什么?为什么她能一脸从容地从那种地方跳下去。那会死的啊!”神田依第一次展露出符合自己年龄的一面,在她的眼里没有一切魔术的影子,只有对少女的从容赴死的不理解和惋惜。

  “既然事件清楚了,那我回去了。”少年那不合时宜的话,让原本还沉浸在感伤的魔术师回过神来。

  “这绝不是自杀,绝对不是!绝不可能是!”或许是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没有错,神田依一连强调了三次。

  ……

  楼下,夜色浓。

  少女走在少年的身后,间隔有数个身位,完全不像是是约会中的男女,当然他们也并非是那种关系。

  “已知的线索全部结束了呢!”少年开口道。因为背对这少女的缘故,少女自然不知道少年此时是什么表情。或许这段相处的时间里,她几乎看不到自己助手的表情。

  “助手,你叫什么名字?”少女开口问道。

  “羽田立。怎么了?我记得我有说过吧!”

  “羽田立,羽田立。”少女重复了两次后再次说道。

  “我认可你了,这次事件你可以全程参与进来,协会那边我会给你申请全额的事件奖励的。”

  “真的吗?”少年此刻仿佛才真正对这起神秘事件突然感兴趣来。

  “既然这样,我肯定会协助你漂亮解决它的。”